拜见李彦真以后,从刺史府出来,时候已不早,已经没法再出城,因而须得在城中旅店中安息一晚,第二日再出城前去船埠,这番安排正和陈确之意。
再者,葛老要通过河东买良马,实在不肯意过分获咎他,加上葛成本身也不喜陈确,才特地来向郭荣报歉,看郭荣并未介怀,他便放下了些心。
郭荣说:“刘公身边幕僚可没我的位置。”
郭荣洗完澡刷完马要回旅店时,葛老恰好也来沐浴,便叫住他,两人在晚风里的河边扳谈了一阵。
陈确:“……”
郑好谦也爬上雨棚来,小声嘀咕道:“这天儿真热,还是这雨棚上有风凉快些。那陈确要睡屋子,这么热,屋子里可如何睡得下去,我看他是看上那旅店里的孀妇了,想和人风骚。”
“这是润州织坊送进宫里的贡品,天家赏赐给周公,周公特命小侄带来寿春,还请李公笑纳。”
因有货色,从江宁到此地,走了近十天,郭荣也被晒得面庞乌黑,不过这掩不住他威武俊朗的面孔。
正阳关,关楼矗立,船埠之上,旅店如林,船只甚多,船埠上帮手搬货的工人也多,一片繁忙。
郑好谦道:“这一趟,从濠州到扬州,从扬州到江宁,从江宁到滁州到寿春,一起行来,南边水土肥美,粮食歉收,盐茶瓷器丝绸,都是上上,东都西都,十里繁华,晋国可无处可比,如此一看,也难怪北地有家底的士人间家都南迁入南唐。”
陈确愁眉苦脸烦恼道:“为甚么蚊子咬我不咬你。”
郭荣道:“是。”
寿春是淮河上的军事重镇,北为后晋,南为南唐,故而此地为南来北往的贩子会聚之地,加上驻军数万,又有北地往南边避祸的百姓今后地南渡,这让寿春商贸甚是繁华。
郭荣声音很轻,也听不出他甚么情感,郑好谦想到他比本身尚且年青几岁,却有这份看清天下的目光,真是可贵,不由说:“你不该来经商,去做刘公幕僚,倒是不错。”
“对,现下向北地贩瓷,多是走海路,之前我在海州,便见很多大船从海路北上。海路买卖比陆上好做。”李彦真比起说是一方军政长官,不如说是一个贩子。
“固然你们是周公府上之人,但我们不得不查抄,只能等查好后,你们这船才气放行。”
“出门这么久,你可想家中娇娘了?”郑好谦转头看郭荣。
李彦真之前任过海州刺史和楚州刺史,刚调来寿州做刺史不久,总管寿州军政事件,若要南北经商,从颖水入淮河,需求好好办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