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等了一个月罢了,在九重天阙的时候,赤煜为了等她,但是借着司花神君的身子,等了上万年。
“不可吗?”白罹喝下一大口酒,又将酒坛扔还给小羽士,“我在等赤煜。”
小羽士极有耐烦的倚靠着树根,大口大口的饮着美酒,吐出的酒气在这逐步酷寒的傍晚夜色中,化成一朵浅浅的白云。
白罹吐出最后一根鸡骨头,不偏不倚正巧落在小羽士喝完酒的粗碗中,惹来小羽士不满的抱怨。
顷刻间,醇美的酒香飘入树林。
站在树林边沿,小羽士看着远处重峦叠嶂的青山,低声一叹。
白罹深吸一口气,倒吊在树枝上,摇摆身子,仿佛沉浸于酒香中。
“没有如果!”白罹瞪着双眼,极其当真的对着小羽士吼道,“赤煜必定会来找我的,也必定不会移情别恋的!我们之间有商定!他说过,此次换他来找我!”
“这大过年的,你如何没回你那破道观?”
“我说你个臭羽士,不准乱猜想我家赤煜!”
“你才没心没肺。”
那一身破褴褛烂的道袍,融天玄色中,竟然绽放出一抹银色的光芒,让白罹有一刹时的恍惚恍然。
“真的不下来喝一碗?”
“好酒!”比不上九重天阙的美酒玉液,但在尘寰而言,已经是可贵一见的极品美酒了。
破道观是小羽士的家,在间隔集镇不远的一处高山上,曾被誉为天下第一观。可因为这些年一向风调雨顺,无妖无魔的,道观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在颠末量年的风吹日晒后,瓦碎屋斜的,连一个能避雨的屋子都没有了。
以后小羽士就开端了教诲狐狸积德之举,一不足暇就追着白罹,跟她说偷东西不好,偷别人家的烧鸡不对,乃至还拿了很多银子给白罹,让她付给顾大娘。
“天然是来陪你过年,找你喝酒咯。”小羽士弯起大大的黑眼睛,再次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充满老茧的手揭开红褐色的泥封。
“如果他一向不来呢,如果他移情别恋了呢,如果他……”
“师父说,我一只妖都没抓到,不准回观里。”
“赤煜是谁?”小羽士半展开的眼中暴露淡淡的哀伤,跟着吐出的酒气,消逝在空中。
“我说小狐狸,你是一只狐狸,不是猴子,为甚么总喜好挂在树上?”小羽士不知从那里拿出个灰扑扑的粗碗,倒满一杯美酒,却迟迟不见小狐狸从树高低来。
白罹毛茸茸的尾巴将树枝紧紧缠绕着,倒垂着身子,看着树底下白嫩的小羽士,这张脸和那脏兮兮的道袍,实在是反差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