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叔如果不管那啥就不会死,对不?”老迈问。
桂枝说:“他没被人抬下来,我问过一嘴,没人瞧见他。我还上山找过,也没见到他。几天后我才在村里瞥见他,他一见我就跑了。先前有春问我是不是认得叔,我没敢说,只说不认得。昨儿婶家摆酒蔡叔带着他两个闺女也来帮手,我问过大丫,她哥蔡跃进现在在豆腐房帮工咧,你说这事怪不?他们这一家人怎会和婶家拉上干系了咧?”
老迈媳妇叫桂枝,她十二岁那年跟着她姐在板桥砸石子,就是用一根皮带圈住大石块将其砸碎,砸一天能够赚到几毛钱。桂枝说那天她肚子疼躲到林子里去屙屎,屙到一半听到叫子响,她扬起脖子透过林中灌木枝叶看到半山坡上有人扬着小红旗在号令,很多人从山上冲下来。她晓得这是放炮炸山了,屎屙一半屁股都顾不上刮就提着裤子奔命。
“我也不晓得,归正她这会一向在笑,高兴得很。我归去用饭了,一会就开席了。”老六说完就走,屠八妹在前面追着问了句,“送亲他们家给了你们多少钱?”老六头也不回地说:“一人二十。”
桂枝说当时屠八妹男人背起蔡跃进提示她快跑,她撒腿没跑几步,听到前面“咕咚”一声,转头看,见屠八妹男人和蔡跃进都颠仆在地。此时山上已有石头开端滚落,她顾不上管他们,尖叫一声捧首冒死往前跑了。
还厂长家就给这么点,屠八妹心下暗嘀咕,不过建新高兴了她也就放心了,一放心食欲也就有了。谁知没比及三朝回门建新就在婚后第二天上午哭着跑回娘家了。
“你喊甚么?”屠八妹快步走来,“有话不会等我进屋再说,你三姐这会如何又欢畅了,你渐渐说。”
桂枝点头,又“嗯”了声,她说:“厥后大师又往山上跑,我听到他们嚷嚷着说有人脑袋被石头砸着花了……叔被人抬下来时我上前看了眼,一脸都是血,传闻抬到半路就咽气了。”
毛厂长家摆酒,办公室的干部全部参加,明天去女方家吃过酒的大部分又来了男方这边赶情面。建新是个爱虚荣的,见办公室里的干部们个个对她献上一脸奉迎的笑,她那边已如沐东风早眉开眼笑,这边屠八妹却愁得茶饭不思。
江有春因惦记取水库里的鱼,劝了屠八妹几句又去养殖场打了个转就和三喜打道回府。
“啊?是婶的男人?”老迈侧目看她。她点头,“嗯,叔生得白净斯文,我一眼就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