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爱民替顾拥军手内心捏着一把汗，也出言催促，“猫耳哥，我妈一会真就来了，快走吧！”
顾拥军瞥见稻草有了主张，她抓起一把稻草催着猫耳钻出来，这时顾爱民又在内里轻声喊，“大姐，快点，一会妈就来了。”
“你这萝卜如何卖？这个时候的萝卜好吃吗？”有人看到何婶背篓里的萝卜上前问价。不等何婶开口屠八妹就接过话，“好吃着呢，这个时候的萝卜切成丝炒辣椒饭都吃多一碗。”何婶也满脸堆笑，“是，自，自家种的，好吃，好吃。”那人哈腰从背篓里捡起一个萝卜拿在手上掂掂，“嗯，还挺踏实，多少钱一斤？”何婶看屠八妹，屠八妹快人快语，“开张买卖不说价，六分钱一斤。这大老远从乡间背来就赚你几个辛苦钱，你看这萝卜上的叶子断痕还往外渗汁新奇着呢，一早才从地里拔出来的。”
“给你的你就结壮拿着。”蔡屠户说，“自家豢养的看门狗，养了十几年，家里人哪下得去嘴？都是分给四邻了。老狗煮鸡蛋营养着呢，拿归去给娃儿们补补吧。”
“嗨，我懂甚么？”屠八妹说，“我男人年青时就爱听评书水浒和三国这些，我呀，都是从他那嘴里听来的。”
他这般说，屠八妹才收下，只不过她从不白受人家好处，她瞟眼蔡屠户脚上草鞋，“你穿多大码的鞋子，四二还是四三？”
一早爬起的屠八妹战役常一样，喂过猪浇过菜地后，用手帕裹上几个红薯踏着晨光赶去上班。她先去菜场肉摊找蔡屠户拿猪尿泡，蔡屠户把洗好的猪尿泡和一腿腊狗肉用袋子分装好递给她。她不肯要那腿狗肉，蔡屠户家有四个孩子要养她是晓得的，前提并不比她家余裕多少。
屠八妹点下头，挺胸走了。
“别怕，有我在。”猫耳抓住她双肩，“只要你铁了心跟我就把统统交由我来措置。”
“我妈还没来你快走。”顾拥军丢了稻草拉开门就往外推猫耳，猫耳不肯走，她急得不可，“我求你了，你先走，别的事今后再说。”
“哎呀！我妈此人你还不晓得吗？她底子就不会听你的！”
“我晓得你妈不喜好我，我也不消她喜好。你别担忧，这事她迟早得晓得，不如就趁今晚跟她明说。”
顾拥军也没推测猫耳会当着顾爱民的面情不自禁，内心又是害臊又是欢乐，更多的则是焦炙，直到猫耳扒开篱笆钻到劈面隐在夜色中，她一颗心才晃闲逛悠落地。
屠八妹手一摆，“那是因为你有男人和儿子靠着。我跟你说，我当初因生老八被厂里辞退到了豆腐房后，头天站在案板后卖豆腐内心也发虚呢，那会还不消我呦喝我两条腿都直颤抖抖。那会我还要对付那些个不怀美意的臭男人，整天涎着脸想尽体例占你便宜，我能如何办？能丢下这份事情吗？不能！没有依托我不得不破着头皮，这不，现在不也熬过来了？你这卖菜多大点事，不就是跟这呦喝几声，还能把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