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清楚了。”姜姐说:“具名办手续吧,大伙要都不肯承包到时给外人包了去,人家用谁不消谁还两说。我这也是为了大师伙,一块事情了十几年总不能眼瞅着他们到时没饭吃被人赶了出去,你说是不?”
屠八妹说她得拖住姜姐走不开,她让何婶想想她家老二,办不了也得办!她抓着何婶手,“这事要办成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大仇人,十字路口南边就是镇当局,门口右边挂有牌子,你出菜场左拐个弯就到了。快去吧,别担搁时候了,啊?”
屠八妹大要不动声色内心暗焦急,这么大个事她即便盘算主张要承包都还想着要考虑几天,没想到姜姐说风就是雨竟然筹算过会就去办手续,她深深悔怨明天给带领送桃子时没趁热打铁把手续给办了。固然获得带领口头承诺,但夜长梦多谁晓得过了一晚带领的承诺还算不算数?没有白纸黑字签书画押前统统都不作数。她正策画着如何劝姜姐临时撤销动机,抬眼就瞥见何婶在豆腐房门外探头。
“大姐,您有事?”一中年女干部从门里出来,见她在外转悠仿佛有事的模样,便上前主动问起她。何婶严峻到舌头打结,“没,没事,我,我也有,有点事。别人托我给别人捎,捎点东西,捎点东西给别人。”好不轻易憋完要说的话,何婶手心都冒汗了。
何婶带了两包晒干的红薯片及几包腌制的咸菜,还抓了一只鸡带来。她说这是她家老二江有春的主张,老二说乡村包产到户时本地田姓人给村长送过礼的,分到手的田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肥田。老二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礼送重点事情胜利的掌控就大几分。
何婶被逼无法,按屠八妹所说出菜场左转找到镇当局,她不识字,但镇当局门口挂的木牌她认得,比乡当局门口的严肃多了,令她望而生畏。她在豆腐房外还敢探头探脑,在镇当局门外连探下头的勇气都没有。她背着背篓在门外走了几个来回愣没敢往里瞧上一眼,一度还打回身想回菜场,最后是她家老二昨晚得知能上镇上做事眼里闪动的光芒将她又逼到门外。
“那好吧,我跟你说……”她执意要送,屠八妹也就顺水推舟,“我在这拖住她,你把东西送去给关主任,从速的……”屠八妹让何婶跑趟镇当局去送礼,何婶连连摆手,“我活到这把年纪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我们乡长,我这两条腿哪敢迈进镇当局的大门?这事我可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