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剁剁剁剁……”老二顾爱民在边上剁猪草,屠八妹一开口她就加大剁猪草的力道,剁得又快又急。
刚洗净的红薯滚脏了,屠八妹不由骂骂咧咧。老迈把红薯捡进篓子里说她再拿去水池冲冲。她端着篓子出来把纸笔给了老三。
傍晚,老六和村里几个女孩在跳皮筋,天气渐暗后有大人出来喊跳皮筋的孩子回家。孩子们散了,老六回家走到门口老五写完功课出来讲去看电视,拉着她往余月红门口去了。
“莫非我说错了,他没挂牌游过街?我警告你,给我离他远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顾拥军找来蓝药水给老二上药,一边上药一边“吧嗒吧嗒”流眼泪。
“……不知为了甚么我一见你就笑,前面一句是甚么?”顾建新把纸贴在猫耳身后的墙上,站在那记取歌词。老迈端着洗好的红薯过来偏头去看,猫耳坐在凳子上扭过甚,视野掠过老迈,大声说:“跟你在一起永久没烦恼。”
“姐,我不疼,真的,一点不疼。”顾爱民坐在凳子上,身子后仰,两手抱着左脚啮牙咧嘴说道。
屠八妹顺手抄过灶边的砍柴刀砸过来。柴刀砸在老二脚指上,她“哎哟”一声弯下腰。顾拥军扑过来,脱下老二鞋子一看,老二两个脚指头出血了。她昂首瞪着屠八妹,屠八妹瞟眼老二脚,板着脸说:“死一个少一人,我也就不消那么操心了!”
“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屠八妹火了,转而诘责老二是在跟她做对吗?老二向来不爱多言,当下也不闷不出声,力道稍缓。屠八妹一骂老迈她又加大力道,屠八妹上前欲补缀她被顾拥军拦住。顾拥军赶老二起家,抓过一把猪草拿过菜刀,一下一下用力切着。提起的是菜刀,切下的是愤激,是不平。
“妈!你说甚么呢?”老迈急了,“也不怕刘大妈在隔壁闻声。这些年刘大妈对我们家多好啊!甚么游街分子说得那么刺耳。”
猫耳换了首歌,在家照镜子筹办出去玩的顾建新一听,扔下镜子跑出来问猫耳能不能把歌词写给她。猫耳让她去拿纸笔,老迈说她去拿。
屠八妹闻迅风风火火跑来,老五已让余月红她男人让进屋站在内里看电视了。屠八妹在外厉声喝着让她出来,老五不肯出来,屠八妹冲出来揪着她耳朵一起骂一起将她拎了返来。
顾拥军背对她搂着老五一声不吭,屠八妹气急废弛抽打着她,老七过来紧紧抱着屠八妹大腿哇哇大哭:“妈妈,妈妈,不打,不打大姐,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