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摆甚么阔？你家前提比我家强不到哪去。”屠八妹把猪肉打横放在案板上欲去解草绳。
望着余月红背影何婶一脑筋浆糊，搞不清甚么状况。
“功德？啥功德？”蔡屠户问。
“你，你俩是不吵架了？”
“那为啥呀？”
屠八妹乐了，“是，没错，以往我只周六给孩子们开次荤，谁让我家孩子多，别说吃肉，就是每月的柴米油盐都得打算着来。但今儿不是周六我也破次例，不为别的，是有值得道贺的功德。”
何婶不去，肉也是要称的，一则，天然是为道贺；二则，屠八妹要去蔡屠户摊上取猪尿泡。不知是这方剂真的管用还是老六终究被打怕了，连着好些天都没再尿过床。
“老话说，男往低娶女往高嫁，何况你现在大小也是豆腐房的带领，不比她差！论人才，三丫头又生得跟电影画布上的人儿普通，配小邓另有多，她有甚么不满足的？”
“她那人自发得是，她儿子，就邓光亮，看上了我家老三，两人悄悄好上了。成果她晓得后不乐意。”
“别多话，拿着。”蔡屠户胳膊又伸过来，屠八妹欲待再推归去，来主顾了，为不担搁蔡屠户做买卖她只得从他手里接过猪肉，丢下一句，“那下回我再把钱补上。”
“你又是给她做新衣裳又是送吃的，她能不惦记你吗？”说话间两人到了豆腐房外何婶的摊子前，屠八妹哈腰从筐里抱起一颗明白菜，剥着焉了边的白菜叶说，“我也瞧出来了，你是至心喜好我家老八，要不干脆让她认你做乳母，你看如何样？”
“就我们那豆腐房我给承包下来了。”
“能为啥？谁让人家两口儿都是当官的，小芝麻官罢了！可儿家那俩眸子子愣是长到了额头上，瞧不上我们小老百姓，嫌门不当户不对。”
蔡屠户拽过猪肉重又拎起给她，“你就结壮收下，临时算我送你的贺礼，别推来推去叫人瞥见笑话。”
何婶点头，眼睛不敢看她，嗫嚅道：“我，我是想，想着这事如果还没稳妥，我归去就先不跟老二和他阿大说，免得他们白欢畅一场。”
屠八妹拎着猪肉转回豆腐房，何婶一见她，忙上前拖住她，把余月红的事说给她听。
屠八妹听她问完笑了，“你是担忧那姜姐真会去县里闹，然后县里会打消我承包这事，对不？”
“小邓妈，这个……”余月红左顾右盼走到何婶摊前时，何婶堆起满脸笑，手中白菜已呈送出之势，却生生被余月红面上陡现的冷酷给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