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放暑假后没几天就被屠八妹叫来豆腐房卖豆腐，她坐在案板后，膝上摊着本厚厚的《三国演义》，老五取出饭盒一边问她一边扫了眼案板上的钱盒，“妈呢？”
“在那边屋子里睡觉。”春芳折起一页册页，合上书转头叫江有春，“用饭了。”
顾拥军到住院部病房时，猫耳用手帕折了只老鼠拢在手内心在逗弄二丫和她弟弟。蔡屠户有四个孩子，中间两个是女儿，两端是儿子。大儿子给人做了上门半子，女儿大丫比建新小一岁，已经能帮着蔡屠户打理家中大小事件，二丫被送到病院来后她领着老幺随后赶了来，蔡屠户走后她也回家忙活去了，留下老幺在病院陪二丫。
猫耳起家过来，说：“有点脑震惊大夫安排住外科。你也真是的，不上班就从速回家睡觉去，还跑来做甚么。”
猫耳冲顾拥军摆摆手，表示她出去说话。
“刘伯伯你放心，我妈不会来的，白日她要顾着豆腐房的买卖，我等猫耳哥归去取了东西来就走。”
午后，阳光炙烤着大地，猫狗都嫌热懒洋洋地伸直在阴凉的屋檐下，动也不动。却总有一些顽童赤脚举着竹竿四周网罗蜘蛛网，顶着烈焰在河边、在菜园子里粘蜻蜒，老五就是此中一个。她把粘到的蜻蜒翅膀折断一半再放飞，断翅的蜻蜒飞不远，她每折断一只蜻蜒翅膀袁斌就在边上“啧”一声，等她放飞蜻蜒他又跟在蜻蜒前面喝彩着追着跑。
“告假了？”猫耳见顾拥军出去扭头问道。
猫耳咧嘴笑，“不消开，这事交给我，我自有体例。中午你归去好好睡上一觉，下午三点我们就去拍照。”
猫耳也说：“你别想太多，放心养病，她妈那边我会措置好。”
猫耳一把抓起她两手，喉头有些哽咽，“不能让你光亮正大跟我去领证，这辈子是我欠你。”
顾拥军喝了浓茶头仍有点犯晕，在徒弟对峙下她谢过徒弟脱下事情服塞进东西柜里，塞进后她又跟着取出来。她两手抓着事情服，心模糊作痛，十八岁那年她被选为三八红旗手后，连着几天她上放工骑车穿戴蓝色事情服收支厂门哨，心头满满的都是高傲；这事情服凝集着她少女期间的高傲，更标记取她是堂堂国度正式工人，代表她手里捧着铁饭碗；她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她要亲手打碎这铁饭碗。
“你不去把妈叫来用饭？”老五让春芳去叫屠八妹，春芳说，“妈才睡下不到一小时，等她起来再吃，夏天饭菜凉的还好……”春芳说着话重视到老五视野在偷瞄钱盒，她瞪眼老五，“啪”的盖上钱盒，“没事归去，别跟这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