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师弟拈着那临时称之为“密信”的露底划子,微微一愣,焦心道:“那,那师兄您呢?”
月染听着若怀充满戾气的言语,轻叹一声,不置可否。
“甚么?”少谙瞪大了眼睛。
“如何没有,那块玉佩便是我给你的!”沂筠眼睑微动,温言问道,“可还在?”
东来镇烟雨楼中,洛坤悄悄摇摆着杯中浅虎魄色胭脂醉,手里捏着一张薄纸点头苦笑,“月染啊月染,这还真是你的性子!”
为了便利,少谙让世人同一按年纪称呼姐妹兄弟——
“若怀,不瞒你说,我月染自夸埋头冷情,向来目标明白,毫不游移,可这回,我看不清前路!”很久,月染启唇缓缓言道。
无法一掌将其拍于桌上,只见得未被遮挡的指缝间暴露一行精美婉约的小字:百年后,决胜负!
山风卷着凉意拂起了二人肩头的长发,乱云飞渡,掩了西斜的艳阳。具有着倾世风采的二人俱是满面寂然,一阵深沉覆盖了二人之间。
“我们也该解缆了!”月染言道。
若怀哼了一声,轻抚了手中执夙,冷冷道:“还能如何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那澹台谙归了仙界算她造化,不表示我们能容忍那些魔物在眼皮底下翻了天去!”
陵江之畔一处山岳之上,月染与若怀并肩而立,望着远处逐步消逝的人影,沉默不语,身后十多道身影亦是好像雕塑普通悄悄鹄立——
洛坤饮了一口酒,脸颊微红,将那薄纸攥成团儿在手中掂了掂,口中喃喃道:“百年后?百年后还不知如何呢!”
“你长年闭关,并未切身经历这十年间的三次仙魔之变,当真是可骇至极——”若怀不由忆起了六年前的昆仑之巅,诛天剑在手的少谙所向披靡、势不成当的气象。
远处,一道藕色身影端坐于一只大黑驴之上,一旁黑衣男人牵着缰绳缓缓朝他们走近,那黑驴似极是架空黑衣男人的牵引,摆布闲逛着脑袋,不时仰开端喷着鼻息叫喊几声。
他这两日的插科讥笑已是将月染一度三缄其口的隐蔽探了个四五分,再遐想到师尊毋妄上仙之前的变态行动,便猜出了个大抵来,果然是山雨欲来啊,哼!
“师兄,我等——”一个略显稚嫩的小师弟立在洛坤身后,非常局促地捏着本身的衣角,小声扣问,“该何去何从?”
这西南甚么时候成了“我们”的地界……
仙界有很多式微的修仙家属或因丢失传承后继无人等启事自请降至人界,保卫一方,比方澹台氏,比方万俟世家。数百年间,他行于人界多次,与这些家属多少有些来往,让他们领着这些师弟妹行走人界,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