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来不及尖叫便失了性命,他至死都不知本身究竟为何而死,已经死去的“仙子”为何又活了过来!
自见了那仙子以后,他便再也移不开眼去,晚餐时还是抓心挠肺般地难受,因而他壮着胆量来到此处,为了再看看那位“仙子”,而面前,便是她被那大雨冲刷而出的一只手臂!
夜幕来临,河岸上零散的几户人家也都吃罢了晚餐,阖了栅栏筹办歇息。自傍晚便阴沉沉的气候此时也果然下起雨来,还是入秋后极其罕见的雷雨!
“人死魂归,咱不知这女人仙乡那边,总也要让她入土为安啊,是在此处捞着的,不如就埋在这里吧!”二狗子向自家老爹建议道,还用上了与四儿前些时候入那安黎镇听那平话先生道出的一句文绉绉的词句。
老伯抹了黑脸上的细汗,使了一把劲儿,终是将那“好东西”勾出了水面,瞧着那抹红色,觉得是哪家丢入河中的褥子,那料子看上去可真不错,他嘴角咧开一抹憨笑,用那鱼叉将其挑上了船,“撕拉”一声传入二狗子耳中。
他跌跌撞撞地后退,仓猝朝着一个方向奔去,不过又怎比得上身后之人非人的速率!
“咦,这玄色的是个啥?”老伯瞅着覆于那抹纤长红色之上的狼藉黑丝,心中直犯嘀咕,待将其翻过身来时,还是吓得一个趔趄坐在船上,盗汗直冒,“哎哟,可不得了,竟然是个女人――”
雨势越来越大,他不由用手去遮挡倾泻在她面上的雨水,如烟般的水幕迷了他的眼,他俯下身来,从指缝间偷眼望去――
“啊――”
二狗子听过这类声音,上回随隔壁的四儿去安黎镇时,误了返来的时候,便在一家阁楼后角门听了很多这般的声响,四儿说,那是人们寻乐子的处所,少年人热血气方刚,二人便如此痛并欢愉地蹲了一宿......
二狗子撇撇嘴不觉得然,隔了两座山头有座镇子名叫安黎镇,那繁华的――空中都是青石板铺的,街上行人川流不息,酒楼里的饭菜酒味更是飘香十里,那边的东西才是好东西,这破河里能有甚么好东西?
“老爹啊,天都快黑了,你管那水里有甚么呢?莫非还是金子不成?”二狗子嘀嘀咕咕地抱怨,划子非常局促,行动不便,他只得将鱼叉甩手扔了过来,那架式几乎戳到自家老爹。
“该是如此――”老伯抹了眼角,开端与儿子用鱼叉竹棍挖起坑来――
幸亏老伯行了一辈子船,早练就了一身碧波之上颠簸不惊的工夫,一个矫捷的侧身便接住了儿子“递”来的鱼叉,口中顿时骂骂咧咧道,“臭小子,老爹我将你养这么大,让你行个船便唠唠叨叨,谨慎归去吃你娘的锅铲子!我们山里人一辈子靠这河度日,河里的东西当然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