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眼,就见天曜朝着屋外狂叫,只叫得凶,倒是没有上前脱手的意义,虽是被拴着,却一点挣扎的陈迹都没有,真是雷声大雨点小。
另有风油精,万金油这些东西,那味道可提神了,成分是甚么来着,倒是和本日偶尔间闻到的味道有几分类似……啊对,薄荷脑!
苏言恒冷静听着她们说话,闻言下认识往袖间摸了摸,两袖空空,身上亦无多余配饰,提起袖子闻了闻,可贵一脸惊诧。
看吧,蜜斯终究承认不舒畅了,她听自家老爷说过,这病人啊,最怕那甚么讳疾忌医。
苏青诺一行上得第三层,早已安排好房间,苏青诺挨着苏誉与柳氏的房间,中间是大哥二哥。
“为甚么不能制成药丸呢?”
“汤剂丸剂不成随便混用,须得对症下药。”
如果母的,便利的话就凑个对儿,吵嘴双煞,不知生下后代会不会是斑点狗?
过了南阳城,行船稍稍颠簸,全部晃来荡去的,苏青诺有些晕船,前两天担忧弟弟不适应每日都去逗他玩,谁料弟弟一向活蹦乱跳,倒是她先出了状况。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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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獒犬挣扎着要出来,现在它已驰名字,唤作天曜,瞧着倒像是和天狼一个辈分。
真的,做甚么都好,便是宿世那般撅着屁股注射都好,喝药这一酷刑,仿佛味觉对苦格外敏感,喝了药好几天嘴里都涩涩的。
怪了,莫非是体香……
难怪天曜如此号令,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想来獒犬应如是。
安抚了几句天曜方消停,点头摆尾来到拔步床前,邀功似的,苏青诺为它顺了顺毛,尾巴摆得更欢了,若非刚才那般凶悍,活脱脱就是一只和顺的哈巴狗呢。
推开房门,苏青诺有些惊奇,这船舱内与浅显内室毫无二致,檀木雕花拔步床,黄花梨木八仙桌,红木做的嫁妆盒子,绣着牡丹的屏风前面,模糊可见一架古琴。
“小没知己的,姐姐真是白疼你了!唔……娘亲我先归去歇一歇。”说完一溜烟儿跑了出去,不可了,闻着苏言逸这小子身上的奶味都有些不舒畅。
看看,多么忠于职守的丫环。
一步一转头,白芍内心惴惴不安,蜜斯不会悄悄将药倒了吧?
第二日,将将卯时一刻,苏言晟便来催促苏青诺起床观日出,有了前车之鉴他天然不会亲身上阵,只牵了天狼在门口等着。
踏上船时,正值傍晚,夕照余晖倾泻于河面,将河水染得微熏,半江瑟瑟半江红。水面上影影绰绰闪现出大船的英姿,粼波泛动,霞光掩映,晕染为一幅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