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听望损所言“控视不成见但心机所及之物”,俄然用心,只觉喉下一凉,忙回神过来,纤细之声,在风呼浪吼当中,应当耳不成闻,但是此时魏川听得很清楚,本身的胸前衣衿已被望损之刀划破。“控心机所及之物”这句话俄然在他脑海中再次闪现。
“请!”望损亦是一礼,然后缓缓抽刀,当刀尖离鞘之时,俄然向魏川一挥。魏川只见暗淡当中,有一道白光影明灭,披面袭来,眨眼间已到面门,但是他哪敢眨眼,已瞧清来物,竟然无柄的大刀,他这才想起赵洛儿所言“刀中刀”,因而并不亮剑格档,而是身子一躲,避开此刀,恰是他斜身歪颈,躲开刀锋之际,面前突得一暗,暗中一道若隐若显的青光,吐射而出,已与他飘荡而起的髯毛相触,刹时髯毛被削下,飘散而去,魏川已来不及抽剑相格,当即一个坠身下去,此时浪入谷底,也给了他一逃生之机,但浪有谷底,亦有峰起,倘若不能谷回峰起之前,脱此一袭,必定被巨浪所袭,不死也是半条命,情急生念。一念即了,人已偏离望损锋芒,立于丈外,但望损之刀,随即跟来,只是瞬息之间,又欺身上来。
“掌门人,要谨慎他刀中刀!”
“还不知中间贵姓大名?”
魏川暗骂此人刁猾,既然以众弟子性命相威胁,此时又何必请我成全呢,既然如此,就干脆将你制住,以你之法,反至你身,先将众弟子救出,方是当务之急,因而浅笑道:“参议技艺,善求进益,乃我等习武之人的衷愿,中间若帮衬敝派,魏某当会有客必迎,中间今后可随便收支我华山剑派。”
魏川一听,已知望损之意,笑道:“多谢提示!”心中却暗自吃惊,这立于浪峰之上,随浪峰谷变幻,内息耗损短长,如果以念力轻身起伏,稍有邪念,便会离开波澜,一旦被浪头拍中,岂不如受千斤之锤,焉有命在,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江水浪涛之上,他望损竟能浮如一叶,萧洒自如,想来他年纪也不过三十,竟有如此境地,不知如何练就而成,但是华山剑派四宗武学,皆须积年累月,循序渐进,急欲求成,必定损元废功,尚若练得他这般境地,凡人若无三十年寒暑之功,是毫不成能,但是华山武学,无资质可谈,他必定借助于左道之力,方能如此,凡是左道之功,必有其凶门,凡有凶门,其招式技法,定有异处。想到此处,魏川不由地心下一宽,向望损提早一礼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