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只不过而立,恰是盛年。乌黑苗条的眉宇悄悄皱着,端倪间自成一派帝王严肃,摇摆的烛光在他冷僻的脸上打下暗影,与冷尘有三分类似的面孔仿若冰雪覆盖。

“我如何会不是华玉堂呢?”

冷瑜坐在舆里,用手撑着脸颊。

——景妃,太后,但愿你们已经筹办好了。

昏黄的烛火下,一个男人在当真翻阅着奏章,他并未身着九龙攒珠明黄敛衿宽袖长袍,而是一袭明黄色开襟便服,因为夏夜的酷热,他乌黑的亵衣非常轻浮,紧紧贴在身上,勾画出胸膛的肌理。

第二个天下5

【延庆帝诏曰:朕闻华廷三子华玉堂茂约忠纯,顺德聪睿。弘基亹亹,德贞穆亦,朕心慰之,今华廷盛年早丧,朕怜其年幼丧父,特诏其入宫,以慰其丧父之苦。】

但最惹人谛视标还是床上目露惊骇,满面泪痕的少年。他满头青丝因没有束缚倾泻而下,在床上蜿蜒出迤逦瑰丽的纹路,小脸因惊骇而薄弱似纸,越显的白净剔透仿若玉石。以冰为肌,以玉为骨,以香为魂。端倪如画,浓艳芳香,令人色授魂与,不知所往。

从哪几名低眉敛目标站在宫门前的宫女中走上前去两名较着级别较高的宫女,悄悄的将宫门关了起来。

他舔了舔纤长的指尖,悄悄一敛狭长的眼线,艳红带妖的薄唇在黑暗中勾画出一抹邪惑伤害的笑意。

清冷的声音仿佛积着千年不化的冰雪:“去钟粹宫。”

比来延庆国宫内宫外气压降落的可骇,忧心忡忡的大臣们上了数百份奏章,却好似石沉大海,侯爷不知捏碎了多少茶杯,侯府的下人如丧考妣。景妃屋内的瓷器琉璃不知换了多少次。太后的慈宁宫也被阴云覆盖。——皇上自从将华玉堂接入宫中后,已经一个月没有上朝了。

步入殿内的冷瑜打量着已被安插一新的钟粹宫,大紫檀雕螭案上安设着金帷彝,旁侧挂着四道镶在錾银乌木联牌上的条幅,均是名家墨宝,条幅下置着都丽的琉璃盅,一见便知是当真安插过的。冷瑜缓徐行入阁房,映入视线的是一张显眼的大床。

湖边垂柳下,一个素衣少年蜷着身子靠在树下,将脸埋在臂弯里颤抖着抽泣。

官道再向北就是朱雀门,入朱雀门再向西有一扇偏门,自偏门持续向北就是这个王朝的中间——延庆国皇宫。

华玉堂抿唇勾出一个羞怯的笑,面庞纯稚:

只不过,高低换了一下罢了。周白嘴角弧度更深。

永济九年八月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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