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按住王爷的手,别让他乱动挠到脸。”
女子从屋顶跃下,悄悄落在地上,看了眼四周便敏捷排闼而进,又利落将门掩上,轻手重脚往床边走去。
一个月之前,她不是云月华,而是陆悠然。
“哥,感谢你信我。”云月华展颜浅笑。
屋里向来都是彻夜燃着灯,恰好也让女子能清楚地看清长平王的模样。
“唉,现在王爷如许痛不欲生,还不如醒不过来呢,起码不消受这类生不如死的罪,陛下如果见到此番景象,会不会……唉。”医者无法点头感喟。
云默寒俊朗的面上暴露宠溺的笑,轻刮她的鼻尖,“好啦,早点安息,明日不成赖床,为兄早些带你去瞧子卿。”
长平王嘶吼,“杀了我……来啊……杀了我。”
云月华点头,看着兄长矗立的身姿消逝在门外,她才起家去将门关好。
帐幔深深,借着门口照进的光,只能勉强看清摇摆茜纱帐后的床帏,女子压抑的低咳听着让人揪心,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似是有瓷碗放到桌上的响动,半晌后,屋内燃起了幽幽烛光。
女子嚅动嘴角,终究甚么都没说,微微张口共同他的行动。
她房中有人。
换了寝衣躺下后,她当真回想着着醒来后这一个月产生的点点滴滴。
“啊……杀了我……”
沉寂的房里就只要男人的吹气声和时不时收回的瓷勺与瓷碗收回的碰撞声相互交叉,让沉寂的氛围更加喧闹。
长平王痛苦挣扎着,口中含混不清说着话。
拿过手边小案上另不足温的水,女子用汤勺一点一点沾湿他的唇,而后才往他口中喂一些。
替他诊脉后,女子从袖中拿出早已备好的药瓶,将瓶中独一的两粒药丸倒在掌心,执于指尖,喂进长平王的口中。
“我不怕,只要能陪着你就好。”男人冷峻的面上终究暴露笑容,他轻哄,“来,将药喝了,你很快就能病愈。”
“啊……”
这是长平王醒来时叮咛的,本来屋外这两人都不答应存在,但为了以防万一,老太医不得不违背号令,归正第二日长平王醒来也不会过问,只会痴傻盯着某处发楞。
这是他醒来这半个月,独一一次在夜里安睡。
“我好痛……杀了我……”
女子眸中的泪水在触上他手腕的那一刻滴落,落在他独一无缺的掌心,那边有一道印记,是长命锁的印记。
半晌后,守在屋外的两个保护便软软倒地,昏睡畴昔。
“悠然……”长平王低唤,喉结滑动,药丸被他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