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也叫不醒他,用力拍他的胳膊拍他的背,轻拍他的脸,他只是无认识地呢喃了几声。而他的额头那样烫,她只怕他昏睡了。她也弄不动他,急得满头大汗,不敢再担搁下去,挣扎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打给了刘秘书。
阮少棠伸手抚摩她的脸,他的眼睛里仍然是万古夜空一样的沉寂,她怔怔对上他的眼睛,却恍忽在这片夜空里看到了隽永。他额头上的那道擦伤已经结痂了,或许很快就会好,她伸手悄悄摸了一下,毕竟低垂着眼睛,伸手开端解他的寝衣扣子。
岑溪本来就不想动,一躺下来就闭上了眼睛,迷含混糊闻声他的脚步声远去了,过了一会儿终究又返来了。然后有一块温热的毛巾在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身材,她就在那样舒畅的倦怠里,垂垂沉入了就寝。
刘秘书却俄然说有告急公事要措置,要先归去了。
刘秘书来后,她和他终究手脚分离。阮少棠在她起家时倒是展开了一下眼睛,定定看了她一眼。刘秘书提出送他去病院,他却点头。刘秘书当机立断,几个电话后,很快就有大夫和护士带着看诊设备过来了。
阮少棠昂首直直看着她:“你方才说甚么?”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问:“你还不出去?”
阮少棠沉默了半晌,悄悄合上条记本电脑,拿着电脑便起家了。
成果他又一言不发收起了电脑。岑溪顿时感觉他烧坏了脑筋比没坏之前敬爱多了。但是睡觉之前他却要沐浴,转眼又成了阿谁一点儿也不成爱的率性小男孩。她跟到了浴室,苦口婆心:“你都烧到四十度了,高烧才退还是不要沐浴了吧,着凉了又发热多难受。你就忍一天再沐浴吧,明天没沐浴你不也过来了……”
岑溪不作声,她说都说了,还说了那么多回,她一向不晓得他也会留意这个字。
他倚在床头,没再试图说话,但是也没指甚么,只是看着她,一脸恍忽,他脸上实在并没有多少病容,也没有那种病怏怏的模样,只像发怔似的。她趁他好说话,赶紧把药喂给他吃了,想到他夙来有洁癖,拧了一条温毛巾来细细给他擦了脸,又絮干脆叨地问他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喝粥。
她喂鸡汤给他喝,把勺子伸到他嘴边:“这是我叫楼下那家粤菜馆煲的鸡汤,我尝过了,很好喝,你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