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将荷包支出袖袋里,内侍对齐谨之道:“齐知府放心,咱家来乌蒙只是调查莺粟子一事。现在已经查明,顾恼人与此事并无干系!”
不可,他决不能落人话柄。
但,远在都城的那位妙真大师可就不好对付了,她定会感觉内侍是成心针对齐谨之和顾伽罗,乃至是心胸私心的企图侵犯他们。
一行人急仓促的往山下赶去。
不成容忍,绝对不成容忍!
内侍昂首看了看天气,催促道:“行了,天气也不早了,我们还是从速回城吧!”
“呸呸呸,”内侍将劣质的井盐全都吐了出来,心中悄悄骂着: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不是说这里是神仙膏的奥妙作坊吗?如何变成了熬制私盐的处所?
“看来那人是来者不善哪。”
分开盐场前,齐谨之状似偶然的冲着‘匠人’中的某个大个子使了个眼色。
紫薇到底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最后一句满满的都是她对小丫环的斥责。
两人并辔而行,低声扳谈着。
齐谨之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好大的手笔?我竟不晓得,在西南,竟然另有这么一个大人物?”
顾伽罗的声音已经从西次间传了出来,“紫薇,让她出去回话!”
萧二十九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打马追上几欲狂飙的齐谨之,“你担忧那人会朝顾恼人动手?应当没事吧,萧十九和萧十三他们都留在了府衙,全部后衙,连外头的后衙街都有人保卫,想来——”
这里、真的是齐家的一处汇集井盐的工坊?
内侍没有急着把荷包收起来,而是那眼角的余光去瞥萧二十九。
好个幕后推手啊,这位大/boss应当早就晓得贺氏用莳植园谗谄顾伽罗的体例行不通,可他还是持续把贺氏推到前头,麻痹齐氏小伉俪的警戒心。
“天使,这里是最后一处作坊了?您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不死不活、糊里胡涂的!
剑锋更是直指齐谨之!
西南官府、土司并存。特别是在大山里,很多律法更是形同虚设。就算要讲法律,那也另有‘法外惯例’呢。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环畴前衙奔向后衙,一起咋咋呼呼,惊起了无数只落日归巢的鸟儿。
那人既然想针对他们佳耦,那就毫不会只设一个局,双管齐下、同时发力才是最保险的体例。
内侍赶快缩回车厢里,吐出嘴里的砂砾,用帕子擦了脸,这才谨慎翼翼的凑到窗边,只暴露半个脑袋,眯眼看着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