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出了太子的囫囵话,沉声道:“太子,朕看你是忘了本身姓甚么了。”
皇上一笑,指了下地上跪着的那两人,问道:“你二人可认得这位大人?”
可除此以外,他又能如何说呢?莫非还能直接说,镇国公府在朝廷的各司各衙门都安插了眼线,为的就是实际掌权?再笨拙、再想要摘清本身,他也不至于如许做。
这番话,听起来是毫忘我心肠让皇上重重惩罚他大舅,但实际上,却还是是在为他大舅摆脱。这两个狱卒说的再较着不过,就是周青山用他们做眼线和刀斧,做那些欺瞒皇上的事,说是有谋逆之心也不为过。但他却只是用了一个轻描淡写的“以壮官威”来讲此事。
心内是既忐忑,又胡涂。他的话虽说有帮着他大舅摆脱之意,但却也并不是全然偏帮着啊。他一口一个“光禄大夫”的叫着,莫非父皇还听不出他的冷淡之意?且也说了,若这事为真,可必然要重重惩罚。算起来,应是哪一边都不获咎,父皇何出此言?
“呵呵……除此以外呢?”皇上反而被气笑了似的,靠在龙椅上,缓缓问道。
他也是吃准了常日的应对,在此环境下,也不好变了章法,只能用常日里的体例,表白这事儿和他没干系。
“说出来!”皇上俄然高了些调子,吓得这两人都仓猝叩首,颤抖道:“认得,认得!”
“一派胡言!的确一派胡言!”周青山并未直接答复皇上的话,而是指着李谢和戚常发道,“本官是多么身份?你二人是多么身份?本官岂能和你们这两个小小狱卒有甚么牵涉?”
周家势大,又仰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周家人在皇上面前,不似其他大臣那么唯唯诺诺,乃至于比太子和宸王这些个皇子们,腰杆子还硬一些。
“微臣不知。”周青山答复得非常诚心。
父皇只是叫了大舅一人过来,并未叫了他外公和二舅一道过来,且这两个狱卒供出来的,也只是他大舅一人罢了,没牵涉到旁人。以是本日之事,最严峻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对他大舅一人的措置,和全部镇国公府并无关联。
他若现在就过河拆桥,今后指不定会让本身面对腹背受敌的状况呢。
皇上这话说得,但是相称重。
如果放在平时,周青山的这番不顾皇上在场的怒斥,也是没甚么错处的,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说甚么。
“如果以你二人之言,先前你二人都只是生存都成题目的升斗小民,本官又不是如来佛祖晓得人间万事万物,岂能晓得你们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确一派胡言!荒唐至极!说!是谁让你们这么说来诬告本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