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哼一声,道:“周炎这个老匹夫,用心要将事情闹大,怕是想要图个名正言顺呢。本日的事儿,多数和他们祖孙二人脱不了干系。但让他在这儿等着也好,他用心看着朕、迟延着朕,朕也迟延着他。”
皇上正在心中考虑着今晚的事儿,边往饭桌旁走。虽是身上有伤,但平生刚烈惯了,即便在这时候,也还是举头直身,涓滴不受身上伤口的影响。
皇贵妃急得眼泪儿都流出来,瞧着皇上安静了些,也晓得方才那不是毒发之症,反而是解药的反应,这颗悬着的心,也总算稍稍落下了。轻声道:“妾身扶着陛下去床上躺一会儿?”
小寺人应了一声儿,忙跑着往孙太医的住处去。
看模样,皇上的确毒发了。如果不顿时分开,等下皇上死了,皇贵妃和李忠贵如果反应过甚么来,他还不得被这些御前侍卫当场拿下吗?
如果孙太医那药粉有毒,皇上早就该毒发了,如何还会等了快半个时候才有反应?就算这药是那种服下多长时候以后才会有反应的,皇贵妃也是先于皇上服下的,如何在皇上之前,倒是一点儿不适感都没有?
皇贵妃和李忠贵同时一声惊呼,同时上前去扶住了皇上,这才免于皇上磕到桌角。
皇贵妃和李忠贵扶着皇上到床边,刚走到床边,皇上的腿便已经没了力量。幸亏另有明智在,用那满身最后的一点点力量,向前面床上扑去,而不是让本身窝囊地瘫软在地上。
幸亏周炎并无这个筹算,仍旧只是跪在门前罢了。扯着脖子持续喊道:“求陛下彻查宸王欺侮兄嫂一事……求陛下给庸王殿下一个说法儿……”
周炎一脸体贴,道:“陛下这是如何了?但是箭伤很严峻?”
静候了半晌,厨房那边派人来扣问,问是否需求摆饭。小寺人的声音传来,问道:“公公,厨房差人来问,是否要摆晚膳?”
李忠贵低声道:“陛下,周大人总在这儿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万一……万一一会儿有效到孙太医的时候,有周大人在门口儿门神似的看着,多有不便哪!”
未几时,厨房的人出去摆晚膳。门开之时,周炎却又趁机大喊道:“求陛下彻查此事……求陛下给庸王殿下一个公道……”
李忠贵看了皇上一眼,皇上点点头,李忠贵便向门传扬声道:“传……”
此时,屋里的三大家人都是提心吊胆,但却没有任何人有任何言语。屋子里非常温馨,温馨得皇上接过水杯之时,那杯中水闲逛的声音,都如此较着。皇上接过水杯,涓滴踌躇也没有、皱一下眉头也无,就仿佛将要服下的,只是一口治风寒的药粉似的。皇大将这药粉抬头服下了,又很安闲的用水杯中的水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