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时候,她也变得这般患得患失了?
慎妃的头七刚过,第八日,皇上封皇贵妃做皇后的圣旨便昭告了天下。一时新太子府里道贺之人又是络绎不断,但因着宸王在问柳斋,这一番热烈,天然不关后宅甚么事儿。
声声响在宜兰院里,听得屋内的秦颖月很得牙痒痒。
卓酒说得没错,她家蜜斯之以是斗不过秦颖月,就是因为过用心软、过分顾及身边的人。如果蜜斯能像秦颖月那般无所顾忌,她们两人光是斗脑筋的话,蜜斯早就将秦颖月赶出府去了!
现在庸王已经去了小半年,秦颖月一向在他们府里安安稳稳地待着,再不承认她是宸王的侍妾之一,已是太勉强的事儿。容菀汐晓得,宸王是铁了心的要留着秦颖月,留她在府里,仅仅是一个开端,今后是必然要带进未央宫去的。回避不是体例,总不能永久称呼她为大嫂。莫不如就此认了下来,免于那么多矫情的话。
但是,她真的有些想他了。
“你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做甚么?意义还不是再较着不过?就是你家主子不能来接我家娘娘的犒赏。这也太说不畴昔了吧?娘娘特地来给府里的侍妾们送犒赏,是多么屈尊之举,别人都是千恩万谢的蒲伏着来接,怎的就你家主子在摆谱儿?如果不想做我们王府里的侍妾,直说便是,刚好我们还省去了被人诟病、省去了白白华侈好院子和好东西呢!”知秋嘴巴急,连珠炮似的说道。
容菀汐笑道:“我们要的,只是安安稳稳的过个新年,便是让着她一回,又有甚么要紧?我们三个能把这新年过得顺心舒坦,别有甚么横生枝节的事情来打搅,这才是最要紧的。”
皇上的病撑了好久,本来觉得不过是一两个月的事儿,竟然撑到了年关。转眼间小半年的时候畴昔了,国中风调雨顺,百姓们收成好、日子过得舒坦。边关局面稳定,颠末一场大战以后,雷国惨败,怕是休整三五个月都一定能规复。雷国与风国的仗打了一年,连边关一座小小容城都未能攻得下,这让别的两个觊觎之国如何敢脱手?本年的新年,又能太承平高山过。
既然她有这个靠近的心机,容菀汐不成能不承情。因此很感念地看了云裳一眼,这才带着初夏归去了。走得不快,总想着或许会有人叫住他。但直到已颠末端泾渭,仍旧没有追上来的人,也没有任何喊住她的声音。
容菀汐很担忧本身的母亲,几次想好了要走,可都因皇上那边的病情时好时坏,宸王这边的局面便也连带着时而严峻,使得她放心不下,也只要等着。一等再等,便比及了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