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领旨”容菀汐只得说了这一句,连谢恩都没法儿说。谢甚么恩哪?是感谢他想她了,还是谢他申明儿见?
她情愿做他的正妻,与他联袂此生、与他死而同穴。
可此时,她倒是知错难返。
听得容菀汐一愣,昂首看向李忠贵,意义是,“没了?”
见漪澜宫正屋的房门开了,李忠贵便忙带着外务府的人进了院儿。见面便笑道:“娘娘大喜啊”
初夏和知秋奉侍着容菀汐上了凤冠,容菀汐还是怔怔地看着。看着在长镜中飞舞的金凰、看着她头顶厚重的双凤翊龙冠,那环绕着的双凤口中的红玛瑙,鲜红欲滴,恍似泣血
初夏正在院子里喂雪绒,见了这阵仗,忙进屋来禀报容菀汐。初夏刚进屋,门口儿李忠贵的声音便响起:“陛下有口谕,劳烦娘娘接旨”
李忠贵好生难堪,感觉皇上的口谕实在没法说出口。他做主子这么多年了,也从未听过如许的口谕啊。但既然这是皇上的原话,他也只得硬着头皮传了。清了清嗓子,道:“朕想你了,明儿见。”
长镜中映着的,还是这一身大红,但是厚重的金丝凰缭绕其上,与出嫁之日的嫁衣,又是大为分歧。穿戴这一身凤袍,内心,蓦地生出浓烈的持重感。
世人都乐呵呵的接了,千恩万谢的告了退。
但此时凤袍加身,看着长镜中的本身,却也得空多想。
莫非他并无甚么踌躇,而一向都想要封她做皇后?那么这连日来的冷淡,倒是为何?
容菀汐见她们两人兴趣高,不肯意让本身内心的考虑坏了这喜庆的氛围,便也笑着到长镜前来,由着俩丫头奉侍着,将凤袍穿在了身上。
外务府的人忙应了,有序地一个接一个地送出来。李忠贵见礼对容菀汐道:“明儿封后大典定在吉时巳时二刻,在慈安宫停止,太皇太后会到慈安宫去。慈安宫那边,本日下午便会筹办上了。陛下说了,娘娘尽管在漪澜宫里睡个好觉,明儿巳时,陛下会来漪澜宫接娘娘。”
以是她,不能哈腰低头、不能输。
容菀汐却只是微微一笑,道:“应是如此吧。”
皇上接连三晚都过夜在乾清宫里,即便是白日,也没有踏进后宫半步,仿佛俄然一心向佛,茹素戒色了似的。
可就只是这么短短一夜,睡一觉做一个梦的工夫,她都等不了她真的已经无可救药。
容菀汐真有些想不通
想要甚么,便要拼尽尽力去争夺,这才气虽败无憾、纵死无悔。
容菀汐考虑半晌,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在乎,对初夏道:“你去探听一下,陛下现在在哪儿呢。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