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亦凌君为人虽与小辈儿们嬉皮笑容,虽也亲和,罚起人来倒是常常下得狠手,乃至夸大以恶制恶,闻言部下弟子被他训过以后,一个比一个短长。
“我暴躁就出去打斗咯。”俞墨卿晃晃脑袋,“或者你弹给我听呗。”
“你过来看看这个。”初云轻声唤道。
俞墨卿架着木剑斜倚着木桌,看着那把琴,手又痒了,对着那古琴又拨了一下,此次到没有很闷,只是收回了一声破锣普通的声音,像在讽刺,俞墨卿挑眉,不平气般装模作样按了两下,持续一拨,琴弦铮但是响,虽有穿云破雨之势,却毫无乐律可言。
她伸出一只手臂,手臂上竟然红了一片,还模糊透出青紫。
“那我受欺负时,还劳烦师姐脱手帮我打斗了。”图笑笑道。
待行至一处山坳,初云道长才止住了步子,月明星稀,面前是一片荷塘,碧波百顷,已至隆冬时节,塘中荷花本该盛放,而现在,却除了几片稀稀拉拉的枯死荷叶,竟再无其他。
图笑自幼身材不好,从不参与他们的混战,再加上他拜入师门,本就是为了修身养性,而非打打杀杀,今后也只但愿做个普浅显通的论道人,因而每日就缩在木椅上看看文籍,弹操琴。
“是吗?”俞墨卿挑眉,本想说叫我女魔头这么多年我一口气憋着呢,又想到本身床头他每次下山带返来的小玩意儿,话又憋回了内心。
有人声由远及近,衣袍带风,脚步妥当,俞墨卿耳力极好,待听清声音后,却蓦地神采一变,抓起木剑便往墙头上跳去。
二人一前一后自观中下山,两侧傍晚烟霭,山道崎岖却植满翠竹,竹香清逸恼人,时不时有些小妖窜出,见初云道长一尾拂尘一把长剑,气度翩然,忙哈腰见礼,初云便回以微微点头,可那些小妖瞥见他身后所跟的俞墨卿时,个个神采大变,有几只兔子窜进草堆,瑟瑟颤栗。
她瞅准那本书,一个杏子丢下去,恰好砸在图笑胸口。
俞墨卿身形一僵,正暗自腹诽亦凌君为老不尊,却见一道淡色的身影在她面前蹲下,竟真拉起她的袖子仔细心细的看她的伤,心下不由悚然,那伤确切不是打出来的,而是方才跳上墙时,从一只不利的毛毛虫身上捋下的几簇黑毛弄出来的。
归幻亭清风寂寂,她跳上跳下玩了半晌,算准了初云道长返来的时候,这才装模作样的拿起一本古籍,翻开此中一页,给图笑使了使眼色,图笑会心,朝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