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先前那群人被孟洛吓得短长了,好些光阴未曾登门,垂垂也不见再来,但孟洛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最是晓得韩氏的手腕,毫不会这般等闲就放过她。
庇护?孟洛倚在板屋的壁板上看着窗外透出去清冷的月光,她畴前在孟府为怕韩氏谗谄,向来都是甚少出门走动,也不大与别人来往,现在又从那里能寻到庇护呢。
已是六月天了,夏季的骄阳挂在半空火辣辣地晖映着,阳光亮艳地有些刺目,如果畴前,孟洛只怕早已回配房避暑,不敢教日头晒黑了去,但是此时的她却感觉能够毫无顾忌地在阳光下走一走都是莫大的幸运,她一时竟然不肯出来,迷恋着这段光阴来可贵的安闲。
但是何氏不过是旁支之女,并非甚么嫡派,何况当日何氏执意嫁给了孟川这么一个豪门白身,为何家人不屑,早已没有来往了,他们又如何会接管本身这么个毫无干系的外人。
晚间,刘媪熬了一大锅肉糜粥,与孟洛二人美美吃了顿饱饭。
这一队车队怕是有十数架马车之多,更有百余名保护骑着马拱卫两侧,领头的两名看似是保护的头领,胯下骑着高头骏马,腰上更是挎着宝剑,举头挺胸向着建康城行去。
公然车队走得近了些,她便瞥见油壁马车上那一个大大的朱红色的“虞”字,唬地她退了一步,全部南晋最为名的虞氏便是颖川虞家,位列南晋五大世家之一,莫非这马车里的人就是虞家人?但是他们为何千里迢迢赶来建康?
刘媪见她实在不肯收,这才有些不美意义地收下了,倒是对孟洛更加好了,她但是实实在在喜好上这位心肠纯良,风雅谦恭的姑子了。
刘媪笑望着桌案上阿谁装着铜钱的荷包:“有了这些钱,怕是好些光阴不消这般辛苦,尽够我二人吃用了。”
她自怀中拿出荷包放下,倒是并不睬会,尽是笑容地与孟洛说着:“本日建康城里来了好些马车,贩子上都叫人拦住了,不让冲撞了那些马车和朱紫。我听绣楼的伴计说,是因为建康城里阿谁最大的谢府里设了寿宴,请了我们南晋各地的世家来建康呢,今儿来的都是世家朱紫,以是不让人乱走。”她欢乐地望着孟洛,“姑子也是世家中人,怕是也会来人吧,那样便能够寻到他们,安然归去了。”
这一日,刘媪还是包了刚做好的两件绣活进城去了,只留下孟洛独安闲家中。她做了小半日的绣活,有些倦乏了,看四下无人,出来院中走动走动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