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风独影抬眼看一眼这位徕城府九姚瑗,中等个子,肤色焦黄,额头上横着深切的川纹,颔下一把短须,看起来像个不得志的墨客,但现在瞋目挺腰,竟然也有了几分伟岸之气。
“部属在。”南宫秀躬身上前。
“爹!我不想死!爹……我不要死……”厉翼涕泪交集地哭喊着。
“求主上饶小儿一命。”厉刚叩首。
“姚瑗!”
“好,孤允你所奏!”风独影起家。
风独影却并未曾看他,而是望向姚瑗,“姚府尹,现在厉都副是何罪?”
姚瑗面若死灰,直看着厉刚道:“妄动兵戈,滥杀无辜,一死已不敷以抵罪!”
姚瑗并未曾重视门口,他现在只是气愤地盯着厉刚,“以往参你厉刚的折子送去都石沉大海,想来厉都副的岳丈杨大人功不成没!那此次本官便拼着不做这徕城府尹,亲身上王都拦主上玉驾,需求将你父子二人在徕城所作所为禀告主上!”
“臣……领罪。”现在厉刚已是神飞魂散。
“哈哈,你姚府尹急病身亡,莫非主上也要究查?”厉刚大笑,再目光一扫风独影等人,“这些路人,死了一埋,谁又晓得他们是谁。徕城是本都副的徕城,那个敢言是非!”
“哈哈……”厉刚嘲笑,“撤职充边――你姚府尹还没这个权力!”
姚瑗目光一转望住厉刚,两道粗眉紧舒展成一团,语气中难掩肝火,“厉都副,徕城的兵权是在你手,统统的兵马是归你管束,可那是陛下是主上赐赉你的权力,并未曾赐给你的儿子!现在他竟然为报一己私仇便随便变更军中兵士,你这是纵子行凶!是懒惰军务玩忽职守!并且,甚么时候徕城是你厉刚的徕城?徕城的兵马又何时成了你厉家的兵马?徕城是大东朝的,这数千兵马是大东朝的,是为保疆卫国的!就凭你之所作所言,当是撤职削名充边役使!”
“臣徕城府尹姚瑗拜见主上,拜见清徽君!臣不识王驾,有失礼节,还请主上恕罪!”姚瑗回神,赶快当头拜倒。
“纵子为恶此为一罪;懒惰军务玩忽职守此为二罪;妄动兵戈逞欲行凶此为三罪!”风独影每数一道厉刚身材便伏得更低,数到第三罪,已如烂泥伏地,“撤职名,斩立决!厉氏一族不管男女,发配掖城,三代以内不准迁返!”
“是!”
“是如许的……”南宫秀一边悄悄地弹拍动手掌,似在弹拍灰尘,一边轻声慢语的将事情的颠末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