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们细想,北璇玑再次出声:“陛下,请您信守承诺,宠遇我北海百姓。”
而玹城外的营帐里,顾云渊一整日都呆坐在帐中,显得心神恍忽,直到暮色转浓,有兵士送来晚膳,并点亮烛火,他才是醒神。一看天气,问道:“将军可返来了?”
火线,是拜倒于地的北海臣将,再远处,有青山连缀大道无垠屋宇重重,那是北海的王城,现在已敞开大门,驱逐它新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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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东始修看一眼城楼上的北璇玑,然后移目望向城门,那边北海的将士皆放下兵器跪倒于地。北海终是支出掌中!他朗然一笑,抬臂挥手,“听令,两万雄师随朕入城,余者驻守城外!”
但是……这大海之上,风云莫测,她未曾出过海,更不熟海战,只怕……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当留步王宫偏殿前,望着殿中停着的棺木以及一殿哀泣的人,顾云渊终忍不住长长感喟,竟是不忍目睹。
风独影转头,却发明顾云渊兀自呆立原地,面上神情极是庞大,仿佛不忍,又仿佛悲怜,愈乃至还模糊透暴露一丝惧惮。她不由微怔,就她对顾云渊的体味,他毫不是如此心软胆怯之人,那何故会有如此神情?
元鼎三年八月九日,这一日于北海来讲,是最为悲惨痛苦的一日,因为这是它的亡国日;于大东来讲,倒是冲动欢乐的一日,因为他们的陛下已征服了北海,他们的王朝从今今后更加广袤广宽。但这一日,在史乘上仅记一句:北海长主上降表,帝入玹城,北海亡。
当时,风独影已点齐了一千精锐马队,正束装待发。
“说。”东始修道。
见他承诺得如此干脆,不但城楼上北海诸臣将放下了心,便是北璇玑也松了一口气,但她却再道:“请陛下对着陛下的兵士、对着玹城的数十万百姓承诺。”
“大哥事完了?”风独影跨入殿中。
王宫正殿里,现在高高台阶之上的王座上占有着大东的天子,那偌大的殿堂里只他一个,却并不显得空旷静寥,他一人之气势便已填满整座大殿。
兵士点头。
东始修点头,“去吧。”
“公主此举只怕不平常。”风独影悄声道。
“呃?”东始修噎住。
“嗯。”东始修点头,“此事你全权措置便是。”
东始修见之,问:“如何?”
仿佛被这类气势所慑,徐史心头巨跳,半晌后,他恍然大悟,顿昂首跪地:“陛下圣明!是臣痴顽,竟未能体味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