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三一怔,皱起眉头:“他爹娘丢弃了他?”
“哦?”易三侧目。
“如此你们便义结金兰了?”易三设想着少年时的他们插香叩拜的模样,亦由不得微微一笑。
“因为利城被李承佑攻破,又是一番烧杀劫掠,我们为保性命,只好逃离了利城,一起顺着乌云江往南而去,然后……”风独影微微一顿,缓缓睁目,朗月明星尽落眸中,“然后我们在乌云江边赶上了四哥。”
易三目光空濛的望着夜空,声音淡淡的让人闻之却生沉重,“被本身的亲人丢弃,那是平生刻骨铭心的痛。”
“哦?”
“嗯。”风独影唇角微微弯起,“我们之前居无定所,老是宿在破庙荒宅残垣断壁间,风吹雨打夏晒冬冻,直到赶上二哥后我们才算有了一处真正的家。固然那只是两间陈旧的茅舍,但二哥的家是我们的第一个家,只是……”她长长一声感喟,“我们阿谁家很快也没了。”
风独影闻言,不由侧首看他,想他看人的目光倒是准。
风独影回顾,瞻仰天幕,沉默无语。
“当年六哥被他爹娘抛了后,他一个七岁孩童,不知东南西北,便跟着一群避祸的人走,一起上靠帮人背行李或是替人背小孩得一口半口干粮,就如许到了利城。”风独影眉心微微锁起,“六哥有个怪癖,他宁肯去偷去抢人家的东西,也决不肯伸手向人讨,并且也不准我们去讨。当年利城城破,我们一起流亡,因为绝了乞讨一途,常常几日吃不上一粒米,只能嚼野草树皮,饿得更惨。”
易三听了,不由道:“俗话说三岁看老,你三哥是极擅诡道之人。”
听到这,易三忍不住道:“他要香囊干么?那女子既然风雅,倒不如问她直接要点吃的实在。”
“哈哈……”易三忍不住轻笑,“你们得了你六哥,这今后岂不就不消饿肚子了。”
“而后呢?”易三的目光落在天幕上不动。
两人一时只是悄悄躺着,上方有皓月明星,耳际有海风轻吟浪声如歌,氛围安安好谧。
“先贤云‘苛政猛于虎’。”易三声音沉沉的。
“喔。”易三认同的点点头,“而后遇着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