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但是,这却令朝臣视他们为眼中钉。”东始修站起家走到窗前,“这天下本是他们打下来的,他们有安邦定国之才气,可为何我就是不能信他们重用他们?我还在,已是如此局面,若等我的儿孙继位,当时的他们会如何对待我的弟妹?削官贬爵?抄家屠族?玉师,我不敢设想今后。”
“臣领旨谢恩。”凤荏苒叩首。
凌霄殿里,那一日迎来了好久未曾有过的畅怀笑语,和着暖暖冬阳,一扫迩来笼于帝都高低的阴霾。
元鼎三年十一月初八,寅时六刻。
“人本是人间最庞大的。”玉言天淡淡道。
“砰砰砰!”一阵急剧的打门声响起。
他已好久未曾睡得如此沉如此香,以是起家时,精力清爽,表情是好久没有的安静,令得耳目格外的通达。窗外红梅嫩黄的花蕊清楚可见,远处模糊传来南片月的叫唤声“玉师返来了为甚么先看大哥不是先看我?明显我是最小的,应当最疼我,以是也该先看我!”
“玉师。”
比及天气大亮,帝城之人自梦中醒来,闻得此动静时,只觉一夜间已六合变色。
满殿大臣闻之无不惊诧呆怔。
“甚么人啊?这么早。”梁府的门人提着灯笼揉着惺忪的睡眼抽开了门栓,刚将大门拉开一道缝儿,门便被内里一股大力推开,然后一大帮兵士敏捷涌入。
中午,斩令下。
殿中群臣无不忐忑自危。
元鼎三年十一月,初八。
“你为天下之君,自担天下兴亡。”玉言天转过身来。
“臣梁铎接旨。”梁铎心头忐忑的跪下,然后一府的人哗啦啦跟着跪倒。
然后,殿前侍卫入内将他押送至解廌府。
那一句若高山惊雷,传入在场合有人耳中,顿时满城哗然。
“梁铎接旨!”
“梁铎、管宣、朱礼、周栗罪证确实,押入死牢,明日中午处斩!”解廌府尹白意马当堂宣令。
刀挥之际,梁铎大喊:“吾所为,皆与‘英侯’凤荏苒相商也!”
话音落下之际,“砰!”的殿门被推开,南片月跳着跑了出去,“玉师!我好想你啊!”
“最后起兵,为的是庇护弟妹,至今时本日坐拥江山,依不改初志。”东始修仰首,透过窗外的梅树,瞭望不远处高矗立立的八荒塔,然后他推窗,折下一枝红梅,“玉师,朝局已至此,我亦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