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4]《诗经?萚兮》(粗心:落叶啊落叶,风儿把你悄悄吹起。叔呀伯呀,我来领唱你们和。落叶啊落叶,风儿把你悄悄刮起。叔呀伯呀,我来领唱你们和。)

“你晓得我是谁是吗?”玉言天柔声道。

一壶酒饮完后,玉言天道:“为师想看看久罗的遗人。”

玉言天微微一笑,然后悄悄的和着方才的曲调唱道:

“一百多年前我的先人摈除了你的先人,一百多年后你的弟子灭了我们久罗……”久遥胸口一窒,再也说不出话来。

[注○3]《诗经?常棣》(粗心:棠棣花开一簇簇,花萼素净又夺目。遍观现当代人啊,哪有像兄弟那样亲又亲。灭亡的是多么可骇啊,只要兄弟相牵挂。田野凹地少小我啦,只要兄弟来寻觅。)

那往厥后师徒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悄悄的喝酒。

“萚兮萚兮,风吹其女。叔兮伯兮!倡于和女。”[注○4]

这支曲子太熟了,这是他们久罗族的曲,也只要他们久罗族会将这首《萚兮》当作儿歌,他们久罗族的人自儿时起便学会唱这曲歌,但是……面前此人并不是他的族人,他为何会唱?

玉言天在床前站立半晌,然后在床沿坐下,伸手自锦被里抬过床上之人的手腕,指尖搭在腕上,悄悄号脉。过得一会,他将久遥的手腕放回原处,搬过一张椅子,在床前坐下。然后他自袖中取出一支竹色发黄的笛子,靠近唇边,顿时清畅的笛音在房里响起。

玉言天微微点头。

久遥自受伤到现在,一向昏倒不醒,用了很多灵药,请了很多大夫,都是束手无策。风独影只命杜康好生顾问,她本身却未曾去看太久遥一次,固然不肯承认,但她内心明白,久遥至今不醒许就是因为他并不肯活着,更不会愿定见到她这个仇敌。

风独影命杜康领他前去。

久遥听着,瞳孔蓦地放大。

那是一支简朴得如儿歌的曲子,自在安闲的仿佛是天涯浮云,有着不染灰尘的纯洁,轻松欢畅又如是桃树下嬉笑冲弱,带着不解世事的清澈,让人听着便忘怀了烦恼。

[注○1]陶渊明《归园田居》

玉言天悄悄点头,“不管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我们都不肯有本日,但是……”他微微一顿,然后无法感喟,“本日的统统,不知该说是天意如此,还是造化弄人。”

玉言天抬步拜别,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干哑有力的轻语:“久罗亡族……于你已是……别人之事?”

久遥一愣,然后蓦地觉悟,顿瞪大了眼睛,“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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