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遥垂着目光等候着。
久遥又是满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望着杜康,“既然兄妹相认了,那为何要亲手杀了他?”
看着阿谁茫然抚花的人,想起久罗山顶遍野的尸首与血泊,不由仇恨消逝,心头沉涩,寂静半晌,他道:“当日久罗山上她说久罗的亡是因她而起,虽她未曾杀你族人,可这一份罪孽她已背负着,她会永久记取久罗山上的血祸。以是我只求你,安安稳稳的过你的日子,不要再去刺痛她,因为……”杜康说到这语气一顿,半晌后才艰巨而苦涩的道,“天下人对她的仇恨她都视若无物,能让她痛并苦的寥寥可数,而你便是那能伤她的人。”
这小我是如同风独影的影子般存在着,他的眼中向来只要风独影,他的职位也甚是超然,普天之下除了服从风独影的号令外,便是天子的旨意他也不会理睬,是以若没有风独影的叮咛,他从不会去理睬她以外的人与事。便是当日服从风独影之命照顾受伤的他时,亦就只是本份的照顾罢了,从未有一丝多余的话与行动,而现在他竟然会主动走来跟他说话,怎不叫他诧异。
“为甚么?”久遥哑声诘问。
杜康听得这话,不由转头看他一眼,“当年雍王帐下良将能臣寥寥可数,自是没法与陛下他们比拟,不但八兄妹个个名将,其部下亦是英才济济,以是当年战到最后,公子是无将可派,无人可用,青州才是城破人亡。”
“我跟她是一条命,她痛她苦的时候,我也会不舒畅。”
“她曾说过,她的哥哥那么小便以血养她以命护她……”久遥喃喃着。当日她提及时面上一派高傲之情,以她的哥哥为荣,那么……当她亲手杀了本身的亲人,杀掉本身寻了十几年、曾以血养她以命救她的亲哥哥时,那该是多么痛彻心菲!
久遥瞪着杜康,胸膛起伏,明显是情感冲动,可叫住了杜康,脑中倒是一片空缺,不晓得要说甚么。
而杜康说完了这两句,转过身便走了。
蓦地听得杜康说话,久遥昂首惊奇的看着他。
可杜康不于理睬。
“啪!”久遥抱在怀中的紫芍掉在地上,可他完整没有感受,只是呆呆看着杜康。
好久,久遥回身捡起地上的紫芍,轻柔的拂过花瓣上的灰尘,那行动看在杜康眼中分外刺目,不由冷嘲道:“你待一枝花都如此和顺,待一个救你性命的人却冷言冷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