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遥转过身,目光扫过他手中玉笛时,瞅见笛上挂着一枚半月形的墨玉坠。这几天他白日黑夜的都守在风独影身边,天然也就对她的服饰非常熟谙,前日宫女为她换衣裳时他曾瞥见她颈间以银链挂着一块玉,玉色乌黑,形状却与面前的一模一样。他现在看着丰极笛上的玉坠,胸口堵了一下,神采却还是淡然,“雍王看她甚么时候会醒?”
久遥一怔。
丰极渐渐踱步畴昔,并没有轰动那名少女,看着她扯着池边的凌霄花抛洒着,清波碧水上飘浮着碎红点点,朝霞里模糊透着花谢残红尽的哀艳之色。
丰极抚动手中玉笛,没有说话。
与风独影目光相遇的顷刻,久遥心头一震。历经三石村的悲剧,历经了杜康的惨死,可劈面那双眼睛里却看不到哀痛与脆弱,清凌凌的静如太古幽湖。
这日,丰极其风独影号完脉,叮咛太医改了两味药,等太医拜别后,他悄悄坐在床前看着风独影。她如此甜睡已有四天,毒已清净,伤口也在愈合,她身材根柢好,约莫不久后便会醒来,而当时候……贰心底悄悄感喟一声,然后自袖中取出一支白玉短笛。
久遥站在原地,眉头皱了皱,走回床前,看着床榻上睡着的人,沉默好久,终只是悄悄感喟一声。
转头顷刻,香仪只觉目中一片华光灿耀,竟是有半晌没能看清面前的人,比及看清了池边的人时,不由得又是目呆神痴。
丰极起家拜别,走到门边,瞅见龙荼守在殿外,讶然道:“你该回帝都去了。”
其间龙荼、石衍、柳都尉都自三石村返来了,言道山中刺客已尽数截杀,只是没能找到杜康的尸体,虽没有明说,但都知那样的深山里,尸身只怕是给野兽刁了,三人只能遗憾返来。至于三石村亡故的百姓,忻城的府尹已妥当安葬了他们。
“小女人,你如果一向在这王宫里,天然能看到那一天。”
半晌,轻悠的笛曲便在殿中响起,平淡安宁,如同慈母口中哼出的摇篮曲。
“喔。”丰极眼眸里漾着淡淡一点笑意,“小女人既然看过老树、茶花,但是常去山里玩吗?”
“哦?如此看来,清徽君非常博学啊。”丰极含笑雍容。
自那今后,风独影便一向甜睡着。
久遥不觉得意,反是抬步跟上她,“我陪你去。”
丰极却似晓得贰心头想甚么,道:“我们八人是玉师的门徒,我们八人各有一名近身侍卫,他们八人俱是玉师的老友柳重渊大侠的门徒。在杜康未呈现前,南宫秀是七妹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