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遥,这人间怎会有一个如此的你?你又为何待我这般的好?”她喃喃着,伸手抚上他俊美无俦的面庞,指尖冰冷而轻颤。
久遥但笑不语,只是侧耳聆听。
她半生交战操忙国事,何曾有过闲时闲情赏过如此风景,却老是面前这小我,跟她说一些别人未曾说过的话,带她做一些未曾做过的事情,领她看一些分歧的风景。想起帝都里的那些年,想起东溟海边的数日,想起畴昔的这两年……曾经不觉得然的,可此时现在,却蓦地晓得了,只要情深如他,才会不时惦记取她,才会为她做尽统统。
到底该是多么宽广的胸怀,才气放入那些密意厚意?
“久罗的仇与痛我平生也不能忘,可又能如何呢?去杀了你的兄弟报仇?还是招兵买马灭了这大东王朝以泄仇恨?杀了他们,我的亲人、族人也不能返来,我更不能以一己私心而令天下百姓蒙受那家破人亡的悲苦。”
“还不止如许。”久遥奥秘地笑笑,拉着她绕过那片蒲公英。
风独影闻言,心头一动,侧首看向他。
大东于他有灭族之仇,可在青州危难之际他仍然挺身而出,现在为着她,更是费尽考虑,只想为她分忧,只盼她能开颜。
风独影脑中闪过一道人影,但也只是顷刻,现在的她,眼中间中只要面前的人。
出了花谷,久遥领着风独影往东走去,顺着山道往下,一起上穿林跨涧,半途还颠末一段紧邻峭壁的羊肠小道,非常凶恶,可两人却走得安稳放松,久遥牵着风独影的手没有放开过,风独影也任他牵着没有挣开过。
跟着“呜呜呜”声更加的大,一阵大风刮送而至,然后便看到无数蒲公英自山坡上飞起,洁白如绒,随风飞上半空,有的顺着风力飞得更高更远,有的却飘飘零荡的下坠,漫天铺洒如同絮雪飞舞。而天空上,暮云飘游,朝霞缠绵,仿佛赤绸横陈,胭脂浓抹,衬着乌黑飘飞的蒲公英,那等风景是如此的奇特又奇妙,乃至于风独影忍不住收回赞叹。
绕畴昔后,上面是一片非常平坦的坡地,这时节里黄黄绿绿的野草中装点些白的黄的野花。
他转过甚,抬手握住她抚在脸上的手,相互的手都有些发颤,仿佛此时相互颤抖的心。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想从她的眼中看清神情,想晓得是不是本身会错意了。终究……他看清了,那双凤目里清清楚楚地映着他,流波盈转里明显白白的蕴着情义。
好久,她伸出左手,按在他的胸膛上,目光也看着他的胸口,声音轻柔得像风中飘飞的蒲公英,“这里必然如天普通宽广无垠。”她昂首,深深地看着他,那双向来冷峻严肃的凤目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柔波与情义,乃至那一刻,她美如天湖边临风低头的青莲,“久遥,我承诺你,我们做一对恩爱伉俪,白首偕老,不离不弃。”过往的不管有多少悔怨与痛苦,都已没法挽回,她此生再不能负面前的人,这个待她情深如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