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进宫,必须得有一个崇高的身份,尊沅氏为母亲,她便是嫡长女,作为前提,他们会让母亲葬入祖坟,并且记入族谱。成心机吗?于她来讲,做不做这个嫡长女底子不首要,母亲进不进祖坟也不首要,人死如灯灭,求着身后的殊荣,又有何意义。
五日前,她来东京,只是从远处看了这纪府一眼。没想到事事瞬息万变,五今后,她摇身一变,成了这纪府的大蜜斯,纪家主的嫡长女,好笑也可悲。
绕过客堂,经过后花圃,最后到了东北面的墨兰轩,也就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要住的处所。
比拟于之前的梅园,那是好得太多了,小小的一个院子里,亭台轩榭,池水盆景,安设得井井有条,所用之物一应俱全。与归园比拟,这里少了几分随性,多了几分豪华。
沅氏自知理亏,也不辩驳,内心有些负气隧道:“可我说的也是究竟啊!”
墨玉还是一袭白衣束腰,衣衿上绣着瓣瓣桃花,头上一根白玉簪束发,脸上蒙了块纱巾,只漏出两只黑溜溜的眼睛,仿佛随风而动的桃花仙子,在绿油油的地步巷子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又调和。她看到远处站着的人群,心中不免有些不舍,刚想上前去跟他们道别,却被管家拦下。
管家看出墨玉的不解,便解释道:“比来都城里来了敌国的细作,全城都在搜索。除了安远门外,别的城门都封闭了。”
墨玉不喜人多,便回绝。“不消了,这么多人也够了,这里又不大,用不着这么多人。”
放眼望去,有白叟,有孩子,有些人手里还拿着包裹,大抵是想送给她的吧!看到她身后孔武有力的护院又不敢上前。墨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而后展开,沉声道:“你们不消这么做,这里是天子脚下,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发皇上的重视。不要太自傲雁过没有留下陈迹,这东京里有的是雪亮心细的眼睛,不要到时候不打自招。”
夜凉如水,在暖春的三月夜里,谁知谁的冷暖。
墨兰轩里。
满院子的人都感觉难堪,这不是父女叙话,倒像是仆人与仆人的对话。两人感觉再待下去也是无话可说,沅氏遂说道:“明天你也累了,好好歇息,明天一早要夙起,到客堂里敬茶。”声音已经没有了门口时的和顺,也不等墨玉说话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