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修没见半点羞惭,只是收拢了双手,缓缓道:“当日我诚意邀六女人去猜灯谜,六女人说跟北安县主有约。只是那夜我曾跟北安县主在一处赏灯,并未瞧见六女人,就有些猎奇这原因。”说着盈盈一笑,“六女人如果瞧不上我,直说也就是了,也好叫我知情识相,如许敷衍,倒叫人不测。”

“坤德宫能召几个内里的女人进宫?你的年纪和打扮摆在那儿,他本来就是个心机周到的人,猜都猜得出来。”韩玠的手掌落在谢璇已然潮湿的肩头,“他对我有气使不出来,便难堪你,手腕未免丢脸。”

等谢璇出了华章殿时,已经将前半日的愁闷临时抛在脑后了。

这会儿大多数人都围在飞鸾台四周,这边倒有点冷僻,盘曲迂回的长廊,京中才俊的书画,自有值得赏玩之处。正走着,韩采衣眼尖,忽的缓了脚步,指着不远处,“那不是胡云修么?躲那儿干甚么呢?”

“真的?”谢璇立时喜上眉梢,看向惠妃的时候,眸中都多了多少亮光,“娘娘这里本来有这么多好东西!”

说话间一碟桂花糕和银丝卷都已上了桌,谢璇喝过姜糖水以后漱了口,拈一枚银丝卷,公然软糯暗香,不黏不腻,立时又是夸奖。

里头惠妃大抵是在做针线,手边还放着笸箩和裁剪出来的衣裳料子。她对于韩玠的出身自是心知肚明,现在不过是担了个母亲的浮名,却并不敢乔张作致,忙着叫人赐座奉茶,见韩玠是领着个十四岁的娇美女人出去,立时猜到了她的身份。

谢璇瞧着她那垂垂涨红的面皮,便笑了笑,“为免胡女人误觉得我脾气倨傲,还是该解释下,当日我所说的与北安县主有约,并非虚言,更不是对付女人。”

谢璇从长公主之邀前去,果不其然遇见了韩采衣和唐婉容——韩采衣与谢璇同龄,因为韩玠的干系,唐夫人又推了先前在议的婚事,至今未有定论,韩采衣也乐得清闲安闲。唐婉容比谢璇还要年长一岁,因南平长公主与唐夫人投机,且唐婉容脾气和婉灵巧,传闻前些日子两家议定,要把她嫁给长公主的爱子刘琮。

元靖帝这俄然折转得态度来得蹊跷,也刚强得奇特,给儿子施压也就罢了,或许只是为了贰心中作为天下至尊的高傲,可现在借婉贵妃之手把谢璇卷出去,这此中就值得细究了——胡云修当然有才女之名,却也一定就是都城里最出挑的,哪怕是想迫使儿子从命纳侧妃,元靖帝也可换小我选,为何恰好执意用胡云修?还不吝用如许丢脸的手腕来逼他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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