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妃的侍从都在殿外侍立,此时瞧着元靖帝那冷厉的神情时,却都逡巡不敢上前。
“这可真是舍近求远了。当年立了太子又拿谋逆的罪名逼得太子他杀,现在知己发明,又要拿这孩子当太孙?”谢璇哂笑,“几个皇子里,就只要太子和晋王是皇上亲手教诲养大的吧?现在看着思安,莫非是想起了当年的父子情分?上了年纪,没了儿子,才算是情愿有点心肠了。”
过未几时,陆连续续的又有人到来,连管着宗室,等闲不如何出门的两位老王爷都来了。
这头谢璇悄悄的握住韩玠的手,到底是有点忐忑。她还记得韩玠曾隐晦的提过,越王的野心日趋勃发,在撤除太子,皋牢了满朝文武以后,早已有了取元靖帝而代之的动机,而元靖帝本日诸般安排,明显是要有大行动。
外头仿佛有喊杀声传来,有人一声令下,太华殿外的禁军便齐划一整的守在了殿门口,严阵以待。喊杀声垂垂靠近又消弱下去,不过半柱香的时候,却像是过了好久好久,元靖帝不发一语的坐在上首,斑白的髯毛微微颤抖着,双手伏在桌案,脊背微微弓着,即便身子已大不如前,眼神却还是锋利,仿佛蓄势待发的凶兽。
“对你如许防备,他能用的也就一个思安了。”谢璇瞧着韩玠最后一笔落下,便静候墨迹渗干,又道:“只是思安年纪尚小,哪怕来日即位,也得有人搀扶,他就不怕端亲王和世子生出野心?”
年青时的斗志再次被扑灭,当年他用多大的心力打败庸郡王,此时他便用两倍的精力来对于这个儿子,以及那位同胞而生的兄长。
数个月的心惊胆战、寝食不安,在看到越王这等态度的时候,总算消去。
她既然已经成了信王妃,今后便要陪着韩玠走更多风波,如果这么点事就成了缩头乌龟,莫非将来要每天躲在信王府不成?何况既然皇上明令世人必须畴昔,她若临阵脱逃,未免决计,反倒会给韩玠招来猜忌。
“越王被关到东宫思过了,你不晓得?”
“宣卫忠敏。”他朗声叮咛,继而朝底下的宗亲们道:“本日请大师赴宴,便是要你们亲眼看看这孝子的所作所为。朕无愧于他,是他孤负朕的希冀,朕做出任何措置,都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