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韩玠蹲在谢璇面前,微微抬头时,顺着光便觉她的肌肤晶莹剔透,现在面色带红,便如上好的白瓷里晕染了胭脂,又是柔腻可亲,又有昏黄的娇丽。心神一时恍忽,他忍不住伸手抚在她的脸颊,手指触及柔滑的耳垂,就势摩挲。
如此良机怎可荒废,谢璇再不犹疑,赶紧跟着溜出来。
韩采衣对她向来至心实意,这回恐怕是确切觉得她病了,谢璇内心多少有点惭愧,“当时看着沉重,实在没甚么的。不过这个年节看来吃了很多好东西啊,看着都有点……嘿嘿,圆润了。”
今儿因为来宾太多,为免阁楼里太拥堵,谢璇只带了芳洲随行,如果此时她依命分开,岂不是就要丢下谢璇一小我了?芳洲还清楚记得上回的事情,她冒然听了韩玠的意义收下短刀,转头就被谢璇数落了一顿,可见韩玠这小我的话是不能听的。
韩玠在青衣卫里历练了这半年多,行事愈发有气度,朗然开口的时候就吸引了大部分目光,待和谢老夫人这一来往,便等闲淡化了刚才韩夫人那句话。他也不担搁,躬身告别,行至谢璇身边,偏头看她,“走吧?”
此时的端方也不似最后严整,虽不至于男女混坐,但如韩玠这般常来往的人还是会来这边阁楼,给老夫人问安。
韩采衣返来时志对劲满,拉着谢璇就往外走,“就说不会有事。说是拿铁链子锁在笼子里的,无妨事,我已经求你们老夫人点头啦。”俩人出了阁楼,外头人来人往,多是本日前来的来宾,有熟谙的便打个号召,而后一齐往西北角上走。
韩采衣倒是等候,“到底甚么时候能有小豹子啊表哥,我都等好久了!”
正月初九那天靖宁侯府摆酒,谢璇虽想跟韩采衣玩,却底子不想再踏入靖宁侯府当中,因而装病在家,等岳氏带着几位姐妹走了,便由芳洲陪着,独安闲后院里闲逛。
只这一个行动,就叫谢璇蓦地复苏了些,退开一步,道:“玉玠哥哥!”
为首的恰是獒犬的仆人谢鸿,他的中间是几个陌生的公子,叽叽喳喳的围着谢鸿,恐怕正在会商这只都城里少见的獒犬。步队的开端是玩皮的唐灵钧,他的前面则是一脸不甘心的韩玠——恐怕是唐灵钧想看獒犬,死皮赖脸的拉了他过来。
韩采衣却分歧,她本就比浅显的侯门闺秀奸刁、好争斗一些,一旦碰上了唐灵钧,便表示得愈发明显,像是用心跟这位表哥难堪似的。眼瞧着另一道黑影逼近,韩采衣朝唐灵钧挑一挑眉毛,便朝韩玠告状,“哥,他欺负璇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