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玠瞧着她怀里那一大束花,忍不住勾起唇角,“你如许如何骑?何况时近傍晚,外出玩耍的人连续回城,路上必然有很多车马行人。您马术不精,伤了旁人可就不好了。”
韩玠朗但是笑,纵马追畴昔。
韩玠的目光紧紧落在马车前面那一尺见方的锦帘上,心仿佛也跟着一晃一晃的,随她远去了。
从嫁入庆国公府至今,她出府的次数有限,且每回都是跟着许二夫人去应酬,真正属于她本身的时候极少,更没机遇再跟畴前似的到郊野去采野花。现在芳香入鼻,异化着晚风的清冽,只是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郊野各处随风而颤的野花,那些矗立的山岳、蜿蜒的河道、粼粼的波光、腾踊的飞鸟……
谢珺毕竟挂记,几步迎上前去,“如何返来如许晚?”
固然出了小插曲,谢璇到底没有受伤。稍稍安息以后,韩玠和唐灵均、谢澹还是挽弓射猎,谢璇和韩采衣则慢悠悠的骑马闲逛,顺道由韩采衣教谢璇骑马。
都是合法妙龄的女人,俩人年纪相称,身高相若,只是韩采衣善于飒然子姿,谢璇则胜在娇美妍丽,并肩站在一处的时候,叫人挪不开眼睛。
算来算去还是弟弟最知心,谢璇感激的接过来,因谢澹比她长得结实些,披风裹在外头恰好宽宽松松的适合。她系好带子,韩玠便从身后将风帽拿起来给她戴着,理好了披风秀发,就只暴露一张脸在内里。
而谢璇的马车已经缓缓驶离,官道旁绿柳拂动,一枝枝送马车拜别。
落日的余光暖和的洒在她身上,浓长的睫毛投了金色的暗影,她的眼睛如同郊野那条清澈的小河,波光粼粼中浮光跃金,如有无穷高兴与朝气,等闲叫他沉湎。
韩采衣倒是不作他想,伸手就要去接,唐灵钧却已斜刺里过来接住,“我拿着吧!”仿佛已逃脱了方才的入迷茫然,他将花束在风里一扬,笑容粲然,“走啦,满载回城!”
韩玠就策马立在他的中间,侧头瞧了一眼,清楚看到少年脸上的茫然。
韩玠尚且在回味她刚才的“投怀送抱”,此时更是一怔,旋即明白了甚么,心头狂喜。
她跟许少留伉俪敦睦,在丈夫面前没少笑过,只是大多数守礼又矜持,一举一动莫不按着当家少夫人的身份,端方又暖和。却极少像现在如许,手里捧着爱好的花枝,弯弯的眼睛嵌在秀眉之下,这般抬头看着他的时候,便如其他十五六岁的女子一样,现出偶尔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