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刚要走呢,远远的有人逆群臣而来,竟是越王。
婉贵妃一出门,众臣忙都施礼,南平长公主已经在殿外侯了好半天,从小寺人口中得知元靖帝晕倒的动静,忙迎上来道:“贵妃娘娘,皇兄圣体安乐么?”
“说是刚诊出来不久,是先陶太傅的孙女,高阳郡主家的陶妩。皇上待会召完了臣子们,殿下就多留会儿吧,这个时候皇上需求人欣喜的。”
“那封书……在那里?”元靖帝声音降落。五十余岁的人垂垂有了朽迈之态,目光已不复当初的腐败灼亮,此时更透出些灰败来。
皇宫以内由元靖帝严令不准捕风捉影擅自群情,官方的声音倒是止不住的,太子因谋逆而惧罪他杀的事情早已传开,即便有少部分民气存疑虑,大多人却都是信了的。传闻他终究未受重处,是以王爷之礼下葬,而与他有连累的官员虽未以附逆之罪论处,其所受的奖惩却都极重,坊间茶肆便群情纷繁。
“莫非不该叫皇兄?”越王竟不粉饰,决计将“皇兄”二字咬重,探听的目光紧紧落在韩玠脸上。
可他就不怕元靖帝心存思疑?
这院子是谢璇给她筹办的,正屋住了温百草和服侍她的婆子,两面配房的一应家具全都搬出来,只摆了长案大架和衣柜箱笼,里头放着各种精美衣料和丝线,便于温百草裁衣刺绣。
朝堂高低为之震惊。
最令人惊奇的是,他们两人竟然还是跟越王同业的。
“贵妃娘娘放心。”南平长公主应了。
南平长公主照实道:“臣妹也是刚才得知的。”
殿外的丹陛在春阳下威仪庄严,寿山之上祥云缭绕,因为昨夜的一场春雨,殿前的金砖皆染了细雨,此时被阳光一照,只剩下零零散星的雨渍。十来位朝臣恭恭敬敬的站着殿外,均是在各处传闻了太子他杀的动静后前来入宫求见的。
婉贵妃在他晕倒的时候偷偷瞧过那上头的内容,是太子以鲜血写就的,所表述的不过一件事情——太子自认资质痴顽,这些年有负皇上的教诲,前些天确切因皇后被禁的事情有些慌不择路,但他为人子、为人臣,却绝对没有结党谋逆,那些在都城表里搜索出的军器之类,是他半点都不知情的。现在他自认愧对父皇教诲,于狱中他杀,但求皇上能绕过家眷,留下太子侧妃腹中才一个月的胎儿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