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书……在那里?”元靖帝声音降落。五十余岁的人垂垂有了朽迈之态,目光已不复当初的腐败灼亮,此时更透出些灰败来。
走出百十来步,到得少人处时,本来沉默走在前面的越王俄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韩玠,目中已不复先前假装出来的浑浊,“本王数日未曾入宫,竟不知韩大人已得了如此荣宠,不但洗脱附逆之罪,竟还能同南平姑姑一道拜见父皇。”
挥了挥手,不止底下成群的太医,连婉贵妃和薛保都被赶了出去。
按律,谋逆之罪当诛。不管皇亲国戚,哪怕是太子皇妃,凡是触及此等大事,无一例外的都会处斩,而元靖帝却说他原意只是将太子废为庶人?他先前态度果断的查封东宫,将太子扔入狱中,大有要将其以谋逆之罪正法的架式,现在却俄然转了态度……
越王脸上的笑容垂垂收敛,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抬步走了。
自除夕至今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先有宁妃之事,后有太子谋逆,兵荒马乱的闹下来,他竟未发明越王是何时有这窜改的。这个儿子,仿佛与影象里被人暗中诟病的草包王爷有了很大的分歧。
韩玠付之一笑,“王爷若没有旁的叮咛,韩玠告别。”
但是几个女人在外头已然听了几耳朵,固然在长辈跟前不敢多说,出了荣喜阁的时候,谢玥就忍不住揪了揪谢珮的衣裳,“如果太子真的他杀了,那三姐姐的婚期岂不是要推迟了?”
这一日谢璇才练完了字,芳洲便递了信儿迩来,说是温百草想见她。
看温百草那安闲平和的模样,明显并不晓得高诚曾经来过,谢璇一腔猎奇被浇灭,因为不晓得温百草和高诚的过往,一时候也不敢鲁莽行事,便也不再多问。
谢璇自高诚之过后,实在一向对温百草的畴昔怀有猎奇,只是先有老太爷的禁足之令,后有皇家丧礼,她不能在这时候添乱,便一向没出去过。现在既然温百草提出要见她,那必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谢璇想了想便去找谢缜。
“方才醒了,现在不准人打搅。”婉贵妃环顾群臣,在步队的最末瞧见了沉默鹄立的韩玠。她心内叹了口气,携着南平长公主的手往中间走远些,低声道:“皇上晕倒的动静并未传出去吧?如何这么多人赶着过来?”
元靖帝愣了一下。
这春日烂漫的大好光阴,便被消磨在了古板的抄书当中。
相较于恒国公府内的风平浪静和悄悄测度,皇宫以内,氛围就是全然的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