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升在堂屋跪了一个时候。卢夫人在一旁不断地唠叨:“你不是小孩子了,畴昔你不学无术,嘻嘻闹闹也就算了,现在如何还能这个德行?这龙山书院是荆HB路江陵府最好的书院,不知教出来了多少代举人。你爷爷当初好说也是自龙山书院考中的解元。你是他独孙,你如果不细心读书,万一今后连个解额都考不到,插手不了省试,你把你爷爷的脸往那里放?又叫我在这江陵府如何做人。”
说没说完,也不等少女回应过来,就一瘸一拐地跑开了。
对于父亲刚才的训话,卢升左耳进右耳出,真是一个字都未曾记得。倒是关于公差之事,卢老爷刚才对夫人抱怨的几句被卢升听了出来,仿佛是提到朱勔,说甚么祸害完东南还要跑到江陵府来祸害人,甚么官员都是唯恐拍不到那朱勔的马屁。总之,话里话外,卢老爷仿佛对荆HB路江陵府一众官员对朱勔的态度非常不满,不肯与他们这类人同流合污。
待他一走,那少女一下子脸红到耳根处,近看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秀色可餐,可惜驰驱的少年没有看到。
迈进了后院堂屋的门槛,见祖父祖母正坐在那边喝茶,卢昇走上前去,笑着对祖父祖母说道,“传闻爷爷克日远来有客,不知是哪位大员外迁路过此处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中气实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少年停下脚步,耷拉着脸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
见他猫着腰,敏捷几步小跑鬼鬼祟祟打侧门进了府,那里另有之前在城墙上指导江山的气质。
老太太笑着说:“你这小子,竟是胡言乱语。你本日又跑到那里去了,如不是我叫你母亲对你严加管束,只怕一天到晚就没小我影了。”
“还不给我站住,你往那里跑呢?一天到晚没个正行,你已经是十六岁的人了,也行过束发礼了,如何还上蹿下跳的,成何体统!”
“张三儿,我知你夙来帮衬于我,你且去堂屋帮我拖住我娘,我去后院寻祖父祖母来。别看我娘亲常日驯良,就是太陈腐,看得读书功名之类的太重。本日犯了大错,只怕是躲不过皮肉之苦了。我且去后院尚存一线朝气。”
那少女被他看得不美意义,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卢升还未走到门口,就有一小厮仓猝打侧门出来。这小厮的行动很利索,一副机警的模样。
看清楚了来人,少年神采也变的极快,满脸阿谀地笑着开口:“娘亲公然贤明,不得不平啊。一日不见,俄然发觉您又变年青了,还更显得贵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