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口不远的一棵树下,系着一匹鞍鞯俱全的青骢马,不消说是包长风的坐骑。丁渔不客气地骑上马背,悄悄一磕马腹,任由青骢马自择门路,不一会就将他带出了山林,来到一条黄土路上。
他策马向东南骑行,途中颠末市镇时,买了些胭脂水粉、蜜蜡胶泥和里外套物之类的东西,然后找了个无人的小树林钻了出来,再出来时,本来那英漂亮气的小秃顶已不见了踪迹,马背上换成了一名皮肤乌黑、龅牙努睛的肥大男人,再加上脸上好几道长长的刀口儿,仿佛便是脸部受伤的包长风!
既是如此,慕容龙城,算你不利!
这份舆图是从包长风身上搜出来的,画得相称草率,不过从几个地名上还能看出是蜀地境内,而在舆图的右下角,有一处用红笔勾画的地名,羊蹄村。
那人瞥见令牌,松了口气,神采转作恭敬,微微欠身道:“部属李竹,见过包大人。部属此前已接到飞鸽传书,晓得大人的来意,那人已经筹办安妥,随时能够跟大人走。不过包大人仿佛有伤在身,要不要在此地涵养一阵?”
关于如何对于慕容龙城,丁渔还没有完美的打算,不过他记得,当初慕容龙城救出段英思以后,曾说过要去泸州府投奔一家王姓的豪族。他筹算先赶到泸州府,暗藏在四周先看看环境,再决定下一步去处。
丁渔对段英思没有豪情,天然也不会在乎他的存亡。可题目是,他占有的这具肉身的原仆人,是段英思的儿子段素可!而段素可对段英思有着极深厚的眷恋之情,乃至在他跌落山崖的那一刻,他还在想着没人给段英思送饭,他会不会饿着。
半个时候以后,丁渔拿着一份舆图,在暗淡的油灯下深思。
两人沿着村中小道,来到一间柴草屋外,李竹将包长风引入大厅坐下,奉上茶水以后,告罪一声,便从后屋领来一人。
在他猜到慕容龙城对段英思的图谋之时,贰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出一股忧愁的情感,而当包长风亲口承认他的猜想时,这份忧愁刹时强大成一个喋喋不休的声音,不竭地催促他去找到段英思,将他从慕容龙城的诡计中救出来。
此时天气已蒙蒙发亮,路旁有那夙起的农夫在田间劳作,丁渔上前问了然门路,本来这里属于洪县地界,离雅州城只稀有十里远。
接连给五根手指复位,哪怕以丁渔的坚固,也禁不住气喘如牛,浑身汗透衣衿。此时他的五指固然还不能用力,但已经能够做些轻巧的事情了,比如说,从包长风的尸身上,找出枷锁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