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山贼哄然照应,各自从身边的货车、干果车中抽出刀枪,一拥而上围向无崖子,进退间竟然很有章法。
无崖子微微一笑,顺手一掌将那头子拍倒在地,脚踏凌波微步,在人群中飘忽来去,时而翻掌拂袖,行动招式全无炊火气,中者也只伤而不死。
就在此时,盗窟大门中飞速奔出三人,抢先一人方面不必,手中倒持一根铁枪;左边一人红面虬髯,手执一根儿臂粗的玄色铁鞭;右边一人面白微须,手中没有兵刃,但腰间鼓囊囊的,不知藏了甚么暗器。
丁渔顺着无崖子的目光看去,只见半山腰处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看起来像是一座村寨。
他话音未落,左手火把已狠狠地朝无崖子面门扫去,同时右手拔刀出鞘,横斩无崖子腰间。这两招干脆利落,虎虎生风,却不像是普通山贼的手腕。
他视野扫过手持火把的山贼步队,发明这群山贼打扮非常奇特,一群人作商队打扮,身边另有骡马拉着的货车;一群人形同乞丐,一手拄着木杖一手捧着破碗;一群人看似樵夫背负干柴、一群人推着小车,车上还各色干果,如小贩普通。
丁渔暗叹一声停下脚步,方才那山贼头子说他们盗窟中有上千名“豪杰”,而面前这群山贼人数约莫只要一二百人,或许是那头子胡吹大气报个虚数,或许盗窟中另有多量山贼。更有一点,他在这群山贼中,还没瞥见哪一个武功高出其他很多的人,是以很能够盗窟的大头领还没出来。而他之以是痛下杀手,就是想要先断其一指,不然等他对上山贼头领时,这部分人就很能够会成为变数,想不到却被无崖子给粉碎了。
约莫过了顿饭工夫,村寨表面已模糊可见。两人精力一振,正待加快脚步赶上前去,却见那村寨大门俄然敞开,内里走出一条由火把构成的长龙。
丁渔二人遵循茶棚老张的舆图,一向走到落日西下也没瞥见任何城郭,反倒走入一座山中。这时两人已经晓得多数是舆图有些不当,但天气暗淡,山路难辨,他们便筹算找棵大树下姑息一晚,明日再作筹算。
丁渔心中惊奇:这时候怎会有大量村民出来活动?但中间的无崖子已迎着火把长龙冲了出去,丁渔也只好跟上。
虽说山贼不必然有同一着装,但这等打扮也过分奇特,更古怪的是这群人大多身上没有兵刃,少数如那名头子,也只要防身的腰刀——再如何落魄的山贼,如果出来“做大茶饭”,至不济也要在腰上别一把柴刀,或是扛一个削尖的竹竿,又如何会手无寸铁?看他们的模样,更像是假装成穷户,要混进甚么处所,莫非这就是那头子所说的“不该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