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渔见她神采安静下来,便隔空激起两道指力,替她解了穴道,跟着说道:“童女人,我们武道中人,一旦踏足江湖,有两样事情千万避讳不得。一为打斗,二为医治,此二者关联存亡,稍有不慎,便是没顶之灾,如何还能容得下甚么男女之防。
但在童落星的感受中,每当她的掌势要由虚变实之际,丁渔的某根手指便会凝集指力,隔空暗射她手掌手腕的穴道,迫使她重新变招。
丁渔被这毫无章法的招数吓了一跳,但出于武者的本能反应,还是朝童落星双肩的穴道点了下去。他本觉得童落星有甚么短长的后招,是以打醒了十二分精力筹办应变,不料顺手一点,竟然真的封住了她的行动。
丁渔安静隧道:“李秋水送了如许一份大礼给贫僧,贫僧自不能没有回报。”
童女人,贫僧是一心寻求武道之人,而你的武功成就,乃至资质脾气,都堪为贫僧的敌手,贫僧实不肯见到如许一名好敌手,却因世俗的陈规成规,而自降气力,乃至自蹈不测。贫僧言尽于此,童女人请自考虑。”
丁渔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童落星说的是他为她包扎小腹伤口一事。他暴露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道:“童女人,我碰过的,可不止那两处伤口,莫非你感受不到吗?”
丁渔想了想,道:“照你这等说法,难不成我只能任李秋水算计,却不能还手?”
丁渔哈哈大笑,很久才道:“想不到童女人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放心吧,贫僧没有何为么卑鄙无耻之事,只不过完成了本身的承诺罢了。我让你感受的,是你体内的三焦脉。”
她一掌不中,胸中肝火更是火上加油,双手翻出十数枚掌影,齐向丁渔面上号召畴昔。丁渔眼睛一亮,单掌在面门前合十似的竖起,五根手指却看似毫无规律地不竭地起伏扭捏。
在他即将踏出山洞时,前面俄然传来童落星的声音:“和尚,来岁来天山找我时,就报天山童姥的名号!”
童落星一时无言以对,干脆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丁渔奇道:“童女人,参议得好好的,如何俄然出此下招?”
比方你对上了势均力敌的敌手,你便因为男女有别而到处顾忌,对方却专挑那羞人之处动手,你即便不是以落于下风,也会羞恼交集心神失守,岂不凭白为人所乘?又比方你小腹伤势,我如果因为心存避讳而不替你疗伤,说不得你便因邪毒入体(细菌传染)不治而亡,这又算是谁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