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拿起来翻了翻，见是卫夫人簪花小楷。陈氏公然细心，看来已经问过琳琅了。金家人里只要琳娘晓得小巧练的是闺阁小楷。
小巧到了西府，先去朝云阁给聂氏存候，聂氏正在见客，郑嬷嬷笑着说：“大太太叮咛过，您来了不消等她，去找大奶奶便是了。”
用了晚膳，她起家告别，聂氏没有留她，让郑嬷嬷亲身送她出了二门。
关于这座漱芳斋，小巧曾听四堂姐琳琅提及过。江南王谢大族的令媛蜜斯，都是请族中长辈女眷教诲琴棋书画、闺训闺仪、持家之道。
小巧对郑嬷嬷颌首谢过，让杏雨给郑嬷嬷赏了个上等封红，便由玉竹领着，去找陈氏。
陈氏道：“这里本来是玉二太太教诲两位姑奶奶练字作画的书房，今后就给五mm用了，书案上的有本字帖是我从娘家带来的，给五mm用到临摩正合适。”
玉竹把小巧领到漱芳斋。笑着道：“婢子明天都在这里哪都不去。五蜜斯有叮咛婢子跑腿的活尽管让姐姐们唤我过来便是。”
小巧笑着承诺了，本身回到书房里写了一千字，直到傍晚才从书房里出来。
小巧不便多问，谢过郑嬷嬷，便去找陈氏。郑嬷嬷又叫来一个三等丫环玉竹陪她一起去。
陈氏公然就如琳琅所说，看着慢条斯理，提及话来倒是言之有物，有条有理，那几个管事婆子一看就是老油条，但在她面前全都谨慎翼翼，不敢有半丝含混。
只是西府里把个没出阁的女儿交给东府，如果出了不对，东府难辞其咎，这才让玉竹跟着她，她有何风吹草动，郑嬷嬷很快便能晓得。
“五蜜斯很少过来，对府里各处都不熟谙，你陪着四周逛逛。”
玉竹已在书房内里等着，小巧出来时，她正和浣翠、白露谈天，小巧见杏雨和喜儿都不在，内心了然，问玉竹：“大伯母可会完客了？”
小巧笑着坐到聂氏身边，带着几分调皮：“大伯母这是去喝喜酒了吗？打扮得这么昌大，这耳坠子绿得像是要滴脱手来。”
玉竹便说是郑嬷嬷叮咛的，让她来给五蜜斯使唤。
陈氏愣了下，随即便笑出来，带小巧来到西厢中间的耳房。耳房内摆着旧旧的紫檀木书案，青花缠枝莲纹卷缸、汝窑淡天青的笔洗。
小巧向宴息处看去，只见门外除了聂氏身边的几个丫环，另有四个穿戴粉红比甲、戴着银丁香的丫环，看装束就不是东府的，聂氏身边的二等丫环白芷正和一个穿酱紫杭绸褙子的婆子在抄手廊里低声谈笑，那婆子面熟得紧，白芷满脸堆笑，她脸上却始终挂着一丝浅笑，客气却又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