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进这些话乍一听好似天方夜谭，可细揣摩下来却极有事理，孙传庭和晋商打交道很多，天然听贩子们说过，再向北走，再向西走，的确有戈壁戈壁等绝域，可再畴昔，那真有不逊于大明的膏壤。
孙传庭说得迟缓，拿起手边的茶碗，送到嘴边却发明茶碗盖没有取下，他发笑了声，却没有喝，直接将茶碗放下，又是开口说道：“赵公方才所说的话语，乍一听煞气深重，可细想下来却有大慈悲在，若真能如此，我中原万幸，我中原百姓万幸，自古以来，文武便不能均衡，也只要强汉才气文武不分，出将入相，厥后若武强则国度狼籍，殛毙不休，若文强或许承平些年景，毕竟免不得外族入侵，社稷崩坏的了局，只要赵公这个别例，才是长治久安之策，我华麻布武四海，域外皆是中原，那就不必担忧甚么外族了，不必担忧甚么文武不平，武在开疆拓土，文在管理安宁，各司所职。”
听到这里的孙传庭只是苦笑，但脸上却不是无法，而是想要辩驳，可伸开嘴想要说甚么，最后还是苦笑，他感觉赵进所说的不对，和世上的事理，和圣贤书中的义理完整背叛，乃至有些大逆不道的意义，可细想下来，却又没体例辩驳，以是只能苦笑了。
“此处倒是晓得，不过那边瘴气极重，不恼人居..”孙传庭念叨了两句，不过大抵意义已经很明白。
赵进走到茶几跟前，拿起已经凉掉的茶水一饮而尽，回身又是开口说道：“有人说慈悲之心，有人说少造杀孽，非我中原之人那就不是人，形同畜类，何必跟他们说甚么慈悲，人可会同虎狼谈慈悲，可会同猪羊谈慈悲，虎狼可会同人谈慈悲，猪羊可会同人谈仁恕，且不说这些玄学经义，我常听人说大同那边对蒙古讲仁义，可蒙古对大同讲过吗？”
孙传庭坐在那边沉默，仿佛在思考赵进方才所讲，过了会才昂首说道：“赵公说的都是闻所未闻，但细想起来却有事理。”
“这台湾是？”在这个期间，台湾还不叫这个名字，幸亏赵进对这个也做过功课，立即答复说道：“就是三国时候的夷州，澎湖巡检司再向东的阿谁大岛。”
这几近是个演说，说到这里，赵进愣住，自失的笑了笑，沉默一会摆摆手说道：“真是说多了，我现在手里统统的还不过两省之地，不过十万的兵马，竟然谈到了这么大的远景，让孙兄见笑。”
“人多地少，民气惶惑，国度狼籍，四周的蛮夷看到机遇，顺势而起，国度为了对付，只能加派粮饷，征出兵卒劳役，却让本就脆弱支撑不下去的民生完整崩溃，然后就是恶性循环，不必说远，这些年的加征粮饷造了如何的孽，孙兄你看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