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内里传来一阵喧闹,一个穿了国公府护院服饰的大汉推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进了正屋。那护院长得非常高大,气势骇人,虽坡了一只脚却比前头的人走的更快。前头的男人个子不低,但身形肥胖,穿了一身绸缎直缀,此时双手被缚走在前头,被背面的大汉一推一个踉跄,到得正屋时险险栽了个跟头,倒是让人看清楚,左耳上确切有颗较着的黑痣。
本来有个叫双燕的丫头,本日下午大半日做事心不在焉,摆晚餐时打碎了夫人一只官窑粉彩花鸟的套碗,被夫人罚了月例要赶出府去。双燕告饶过后俄然说,她半日心神恍忽是因为中午在芷香苑晒干花做荷包时,看到一个左耳生有黑痣的男人鬼鬼祟祟的从内里跑出来。
丫环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另一道清脆中带着上挑的声音盖过:“呦,这是如何了?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姐姐,如何听着姐姐这是要发卖下人呢?”
“啪啪啪”高耸的掌声响起。
“那男人是谁?”谢菀又问。芝兰道夫人已着人去查了。
谢菀点点头不再多问,持续往正院走。
安国公崔平四十摆布,生的高大矗立,脸庞与崔缇极其类似,不但没有狰狞之气另有几分温文。只是暮年投身军中,带兵兵戈上过疆场,气质凛然,让人望而生畏。
一句话说完又被崔成一脚踢在身上:“休得抵赖!做下这等事,夫人也保不住你!”
谢菀终究舒心了一点。她晓得陈氏母女一贯的气势,胆量小性子软,崔缃虽有些贵女脾气,却极其害怕安国公崔平,凡事能忍则忍,一旦触及安国公府的颜面更不敢张扬过分。搁平常这类阴私的事情,又触及到一家之主的妻妾,那必须是要捂紧了,但事到现在,里里外外都是丫环仆妇,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不管成果如何,陈氏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是跑不掉的。搞不好陈氏不但折了一个得用的管事,还很能够被削了主事权力。
房氏一出去,崔成神采立时就松了很多。谢菀料想当中。这崔成的娘亲是故去太夫人的亲信,背后之人是谁显而易见。
崔成闻言震惊,这时才发明一向站在陈氏身边的二蜜斯。不过也只一瞬,又放下心来,二蜜斯在府里同陈氏一样没甚么威望,偶尔拿捏主子的款,抬出老爷压一压也就过了。
谢菀好整以暇的看着崔成忽青忽白的神采,却在这时听外边丫头隔着帘子禀报:“回禀夫人,二蜜斯,房姨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