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一处弯角,见前面山道越行越险,紧窄处一人通过也不大轻易。两旁更是云缭雾绕,不见其底。那道声音倒是更加清楚了,似是个少年,内容也清楚可辨,是在呼喊甚么“爸爸”与“老前辈”。他耳闻少年呼声,心道:“是了,山势奇险,少年孤身一人又怎能攀登而上?定是与其爸爸与老前辈一齐而来,只是那二人不知为何碰到了甚么伤害,只是此时太华山天封地闭,他们又做些甚么?”他眉头微皱,半晌便即伸展,既然想不明白,徒耗心神又有何用?去看看也就是了。

那人吟罢诗句,又是一声大笑。笑声远远传出,在这群山万壑间回荡,竟将风雪声也袒护了。其虽是在发笑,笑声中却殊无多少喜意。此七律自其口中唱出,不但无多少讽刺意味,反倒有对那仙道神通之无穷神驰,及对本身不能久驻人间尽是可惜。

二人正说间,忽听身后传来一人大笑声:“臭蛤蟆,你我斗了一辈子,到头来倒是你陪我去阎王殿里报导。只是你作歹多端,下辈子必然是只又大又臭的癞蛤蟆。杨小子,那小子又是谁?”杨过忙回身望去,见那二人望着他们,面上均有惊奇之色。杨过大喜道:“老前辈、爸爸,你们醒了?”

那道人静坐很久,方缓缓站起,他打量着呆立一旁的杨过,笑道:“我叫李长青,你唤我李大哥罢。”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玄色丹药,向杨过屈指一弹,道:“快服下吧,对内伤有奇效。”杨过伸手接过,也不踌躇,便盘膝坐下,将它抬头吞下。只觉那丹药入口即化,便有一股辛辣炎热之气向自心底而起,流转满身,向上直冲头顶,双眼不由流下泪来。他随即便觉通体舒泰,胸闷之感也尽去。他一跃而起,叫道:“李大哥,你这是甚么丹药?如何会有如此奇效?”李长青道:“这是‘造化丹’,是我本身暮年时所炼制,作除伤祛疾之用,不算甚么好药。”说罢,取出那只瓷瓶,扔了畴昔,又道:“你如果喜好,就送你吧。”杨过道:“如许神效的丹药,如何说不算甚么?小弟我无功不受禄,服一颗已经是机遇了,千万不敢贪婪!”李长青道:“杨兄弟无需客气,此物与你算是奇药,与我却与普通的伤药无异。”杨过又想起他刚才呼风唤雨之气象,不由连连点头,不再推让。

既来之,则安之。他动机一起,心中稍定,不再纠结宿世此生,登莲花石极目远眺,只见四周群山起伏,云霞四披,若入仙乡神府,万种愁绪,一扫而空。贰心道:“这华山我宿世也曾来过几次,怎地没有现在之感受?”他略一深思,便觉悟道:“是了,‘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六合雄奇娟秀者何其多也,观景之心分歧,感受也自分歧了。我宿世沉迷仙道,又那边有赏识美景之心?道法天然。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岂是一朝一夕可成?便是要保持一颗平常之心,难怪我宿世总有不能圆转快意之感。”他安步峰顶,不时立足而观,心中固执仿也俄然消逝,多了几分闲适。他笑了笑道:“既来了这里,不明白一番六合万物之美,岂不成惜?”仿如果面向这面前华山雪景,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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