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烟从未见过之前的沈峤,也不晓得他受伤前是甚么样,醒来以后的沈峤一天到晚病怏怏地,十天里倒有九天是躺在床上的,除了那张脸以外,没有半点值得别人重视之处,玉生烟固然未曾口出恶言,但内心深处,何尝不是带着轻视的,感觉他好端端的道门掌教,竟沦落到如此境地,委实过于无能。
此人身份特别,杀又杀不得,约莫还是得带归去给师尊发落了。
下人结结巴巴:“仆人走的时候并没有与我们说得太清楚,我们也不,不晓得……”
玉生烟恨他坏了功德,面上早已不复常日吊儿郎当的笑意,冰冰冷冷的神采充满杀意:“为何?”
下人忙道:“主母和小郎君他们是两日前分开的,仆人说是要送他们到温泉别庄上去住一段光阴。”
沈峤的表示倒很安静:“不管如何,我的确给你添了费事,害得你没能完成宗主交代的事情,宗主如许措置,已经算得上非常广大了。”
齐国都城邺城表里因正月刚过没多久,元宵又未至,城中俱是一派喜气洋洋。
“严之问呢?”
沈峤安静道:“感受。固然我没了影象,却另有根基的判定。师尊也罢,师兄你也罢,对待我的态度,都不像是对待同门弟子或师兄弟该有的。先前在别庄那边奉侍的主子也是,对我谨慎翼翼,恐怕流露了甚么不该流露的动静。我没了武功,底子帮不上忙,只会拖后腿,师尊却还要我过来帮手你。另有,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是我本身不争气,也已经伤及了师门颜面,但你们却始终讳莫如深。这统统,都分歧常理。”
贰心头一片冰冷杀机,原想直接将管家的喉骨捏碎,但转念一想,现在没能杀成严氏满门,光杀个下人已偶然义,说不定打草惊蛇,反被合欢宗的人嘲笑,便将人弄晕,转成分开谢宅,带着满腔肝火,找到还在中间冷巷里等他的沈峤。
这段小插曲过了约莫三天,恰是玉生烟预定脱手的日子。
他微微眯眼,抬手遮挡视野。
身上除了一根青竹杖,别无长物,不要说铜钱了,连半点干粮也没有。
他伸手捏住沈峤的脖颈,渐渐收紧力道:“你坏了师尊安插下来的任务,可知会有甚么结果,嗯?”
翌日一大早,他就被庄里的下人唤醒,客客气气请出山庄。
“是你给严之问通报的动静?”
沈峤回身看了别庄一眼。
……
他思忖半晌,叫来沈峤,将晏无师留下的话与他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