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溪定定地凝睇着他,视野笔挺且岿然不动,看得邰笛浑身高低都不舒畅。他差点觉得顾清溪有读心术,能猜到他那点肮脏的谨慎思。
“……”体系心中涌起一阵洪荒之力。
体系道:“卡片上不是说了吗?他用血染成的礼品啊。”
顾清溪沉吟,道:“我还没加你微信,你说的芦苇也不是我的微信名。邰笛,你应当认错人了。”
邰笛视死如归地挽起衬衫袖口,眼一闭,腰一弯,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丑恶的玩偶的耳朵,狠心肠把它抛到公司门口的渣滓桶里。
邰笛抹了把脸,道:“那这玩偶要如何措置啊?这么辣眼睛的东西,我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邰笛愣了半晌,觉悟,忙低头提笔。
“那应当是微商之类的吧。”他的声音和手指都在颤栗,勉强才气保持平静,“我都老迈不小了,还能被微商骗到,有点怂吧。嗯……清溪,我这里另有点事,先挂了,一会儿再聊。”
男人汉,男人汉,男人汉。
体系调侃道:“别怪我没提示你。他正在看你,你把字写都雅点。别用心写得更螃蟹爬似的。”
至于面前拨来的号码是不是那人的,倒是有待商讨。
他咽了咽口水,又问:“体系?”
他这么想着。
笔尖在白纸上快速地挪动。
*
顾清溪把车停到邰笛身边,他缓缓移下车窗,道:“我送你回家?”
屏幕显现的号码固然是本地的,但一长串的陌生数字,还是让邰笛游移了很多时候。
他非常思疑张子平又在逗他,将信将疑地摊开手掌心:“包裹?甚么包裹?拿给我看看。”
长久且诡异的温馨过后。
礼盒?
邰笛还不想回家,四周新开了一家gay吧,帅哥特别多,他早就想去见地见地了。可这类路程如何能奉告顾清溪?
“对刚正在输入”的字样映入视线。
邰笛点头,大义凛然道:“那可不可。这玩偶那么吓人,我一个大男人都不敢碰,别说那些年纪一大把的洁净工阿姨了。到时候把她们吓出心脏病可如何办?”
眼睛还算普通,但玩偶乌黑的脸上,触目惊心肠固结着成块的血污,伴跟着那似笑非笑的笑容,显得格外渗人。
邰笛一页页地翻着各式百般的神采包,想找个与众分歧的出奇制胜。
“本来是你啊。”
比如,他明显是条孤单如雪的单身狗,偏要在朋友圈发一条自拍,用笔墨恍惚地表达“才子有约”的曲解,胜利引发攻略工具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