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祎:“……”
他将想说的话通过共享体系传给靳雨青,由靳雨青翻译出去:“现在伤亡如何?”
向来身强体壮的领兵之将还好说,还能撑起半身来向他们打号召,交代一下目前的战况,而隔壁房间的智囊是策划打算之职,并不上阵厮杀,此时身材孱羸,连完整的话都难讲出来一句,榻边还搁着个铜盆,一开口就“哇——”的吐出黄绿腥臭之物,病倒这几周已是两眶深陷,眼看就要口冒青烟一命呜呼了。
这批将士都是二皇子燕齐哲部下的能兵巧将,与燕齐哲干系密切,天然晓得燕文祎心系一只鲛的故事。但他们都觉得那最起码是只貌美非常的鲛女,却没推测竟然是面前这个双目无距的雄鲛,一时惊奇。
靳雨青盘着腿坐在床上,呼呼地吹了几口热气,才小口抿住了茶碗沿。
马车被四匹马拉着,一队精兵周到护送,半晌都不敢担搁,一起从已被北涂军占据的城池通畅无阻地进入了芜国西部,很快就在夜色四合中奥妙到达了永新关。
靳雨青摸了摸下巴:“取个名字吧,叫靳甚么好呢?”
“吓!”靳雨青吓了一跳,脑袋撞到硬实的马车顶上,眉眼拧皱地捂着头,吸呼吸呼地直叫喊,“甚么鬼?”
提及兵戈,燕文祎但是熟行了,毕竟他替靳雨青打过好几辈子的天下,只是这回奉养的工具不是本身的爱人,不免对此色彩恹恹,提不起甚大的兴趣来。
那将领仆在地上不肯起来,情真意切地磕起了头:“北涂军士皆困在永新关,外有芜军逼城,内有疫病反叛,望殿下能够不计前嫌,救我千万军士于水火当中啊……”
两人从车厢里下来时,瞥见的也并不是气势昂扬的北涂军队,而是暮气沉沉的一座城关,守关的将领们都是尚且未染疫疾的安康军士,但也被城中的低迷氛围所影响,强打着精力鹄立在城墙上。
“是我!爸爸!”
燕文祎四下环望一番,瞥见很多歪倒在墙根处的巡城兵士,神采蜡黄,脸颊也微微凸起,一副多日未能畅快进食的病态模样。
“想甚么呢?”燕文祎的声音直接从心窝里响起,缠绵缠|绵地绕在他的心头。
燕文祎端着一碗奶浆翻开帐帘,看到靳雨青正摸索着一把长剑,神采似有些降落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