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应悔偷灵药……又有甚么,可悔怨的呢?
常羲嘴角一翘,温温轻柔道:“不好。”便顺手把人丢出了纤阿宫外。
常羲正倚着树坐在厅中,指尖缠着一团光,她漫不经心肠拿捏着它的形状,仿佛总也不顺意。到最后烦了,她便顺手一抛,那光团落地,滚了几下,忽忽化为一只玉兔,一蹿就出了厅门,带得门上的水精帘闲逛不止。
羲和也是没法,晓得常羲不欢畅不乐意的时候是撬不开嘴的,只能赶回九阙再作计议。她这一出去便是无归海白天的滚滚热浪,沙风卷卷,饶是羲和这般常驻日中扶桑的也有些吃不消,赶紧拉紧了披风当作降温防晒之用,只叹了一句决策贤明,便仓促拜别了。
她晓得帝俊、太一兄弟早在虞渊之乱前便早有生入主九阙之志,这事最后只同她和羲和讲过——当时候帝俊、太一也只要她俩好讲。羲和的耳根子软心也软,事事多为他们在此事上运营,常羲固然一贯不同意,但也不是不晓得他们到得哪一步,偶然候瞥见了也会通风报信一二的。
她淡淡地一句便把羲和的话头给噎了归去,也不晓得是在磕碜羲和呢还是帝俊,而仿佛也不体贴长姐话里阿谁“教她如何潜入纤阿的瑶池”究竟是谁。
常羲淡淡道:“是啦,我有甚么好活力的,各得其所罢了。”
威胁之意不言而明,孔宣顿时退散。
但是这一层织料毕竟还是没法完整挡住羲和身上的气味,她见抱在怀里的兔子逐步不安起来,便松开了臂由着它蹿走,因而水精帘又是一阵闲逛。两人正对坐,此时皆不约而同地望向帘影,羲和拢了拢披风,只是笑:“没有事便不能来瞧瞧你了吗?”
是啊,萤烛怎能与皓月争辉呢……而所谓皓月,又何尝能与骄阳同辉?
常羲便道:“来一趟这般费事,你有甚么事么?”
常羲说完就要送客,羲和手一摆拦住了她,扶着额神采非常纠结,只道:“你行行好,把话说清楚些,可好?”
羲和沉吟不语,常羲略略回想,又勉强弥补了一句道:“见着伏羲的时候,让他俩留意着点,大抵也就是了。”
常羲总算也给羲和一个台阶,没让长姐一向辛苦地唱独角戏,还算是共同地,追着问了一句:“三十三天外?”
羲和笑着摇了点头,道:“你也别气,此事纵使你分歧意,他们也策划了这很多年,若要放开手,不是愿不肯意就能分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