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青莲观,入眼倒是满目疮痍。
“我也是。”施天宁点头,“若不是亲眼看到这里是一出山洞,我还觉得是甚么千年宅兆。”
闵悦君还欲再追,却收到观中灵鸽传信,急召他归去。
听完了他的描述,禾棠已经惊得合不拢嘴:“这……这何止是狗血啊,这……这是真的深仇大恨啊!”
杨锦书大吃一惊:“你从那边得来?”
本就人丁不兴的青莲观,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他幼时家破人亡,单独一人活着上颠沛流浪,常常挨饿受伤,有一次,他被一群纨绔后辈欺负,打成重伤,慌乱之下逃入山中,昏倒不醒,被彼时回山路过的清蓉道长所救,带到青莲观细心救治,并收他为徒。
杨锦书盯着那红色怪石看了好久,面露忧色:“闵道长,这怪石……但是冥界之物?”
“那……那你为甚么不会死?”
禾棠捂住嘴,不敢说话了。
闵悦君在山中等了他一年,等来的是不竭上山寻仇的江湖中人。
杨锦书皱着眉头,非常焦急:“闵道长,你是尘凡中人,*凡胎,如何敢在这里养一尊冥界法器?这但是要折寿的!”
禾棠扯了扯杨锦书的袖子:“锦书,他不会折寿的。”
他二十二岁那年,师伯们命他下山修行。闵悦君内心挂念着他的徒弟,一边修行一边寻觅清蓉的踪迹。就如许找了一年,他捉了很多鬼,攒了很多功德,终究找到了。他求清蓉归去,却被清蓉视而不见,再次撇下他分开。
他的师伯们极力想护着观中弟子,但是护不住。
菀娘也说:“此处阴气极盛,非平常修道之所。那怪石不知是甚么宝贝,竟让我感觉通体舒泰。”
他一心想护着清蓉,可清蓉劣迹渐多,终究引发掌门不满。清蓉与掌门大吵一架,怒而出走,分开了青莲观。
禾棠顿时来了兴趣,筹办听一出跌宕起伏的狗血大戏,不料闵悦君短短几段话便说尽了后果结果,回想虽短,却触目惊心。
奇特的是,杨锦书听了这话并没有暴露任何恋慕的神采,固然惊奇,那惊奇中却多了几分悲悯。
施天宁昂首望了望这个粗陋的山洞,轻声道:“这里如何像个修鬼道的处所?”
云苍点点头:“我留几个弟子在外候着,如果有事,劳公子奉告。”
掌门终究在第三年的夏天仙逝,青莲观一片暗澹。闵悦君想,掌门是清蓉的徒弟,他该当不想错过这场祭奠,因而下山寻了半月,没寻到人。
“为何?”